司然咂舌,这个人,简直,糟糕透顶!
也难怪赵柯交待她,让她不要以正常人的标准来评判他。
缺乏同理心,无法与人共情,就算、就算进了学校,也没有人会愿意……
在她默默指责他的所作所为期间,少年去而复返,重新套了件淡棕色的衬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时间,仅仅扣了两颗扣子。
他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先回答我,为什么怕蛇?”
“没有理由,天生就怕。”司然对他还算有所改观,抬手,想让他扶自己起来,他迟迟未动,“克服恐惧的方法,是战胜它。”
司然抿了抿唇,“这种大道理谁都懂,但并不是谁都会。”
“不会可以学。”他故意做了个假动作,从口袋掏出一把空气捧到她面前,司然吓得立马别过头,带着哭腔喊道:“拿开,陆行言,你给我拿开!”
他趁她不注意,将她错位的脚踝归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拽住她的胳膊往上,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司然挣扎,生怕那条蛇还在他的手心,却被他死死扣住,一动也不让动。
“放走了。”
“你骗人,刚才还在你手上!”
“没有了。”他张开手心让她看,司然才松了口气,又听他说:“我只是想吓吓笨蛋。”
她睨了他一眼,“你才是笨蛋!”
“依据是?”
她仔细想了想,确实想不到他做过什么糗事,气得干脆闭上眼睛,不要再看他,讨厌死了。
他往前走去,发丝上的水滴打在她脸上,她觉察到那抹凉意,蹙额睁开双眼,对上他那对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丹凤眼,她烦闷道:“你看什么?”
“看笨蛋。”
司然彻底不想搭理他了,但凡她现在能走,一定不会让他出现在自己的实现范围之内。
临进院门,宋婶看到他们这副样子,立马放下手中的花洒迎上来,“哎哟,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司然在大人面前还是很讲礼貌的,报以羞赧一笑,“不小心崴到脚了。”
“这、这后面的路确实不太好走,怪我多嘴,非让她出去走走。”宋婶愧疚不已。
司然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没有,不怪您,是我自己笨。”
头顶传来一阵闷笑,司然怒目圆瞪,简直要讨厌死他了。
他直上二楼,环顾一番,把她放在了那张颇具年代感的檀木桌上,抬起她的小腿,脚踝处已经肿了。
“不要乱动。”
司然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吓我,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毫不在意她的奚落,自顾自地从医药箱里翻找出红花油,拧开后倒在手心烘热,“会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