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山赞了一声,发现此人对自身内力的掌控细致入微,不下于将气海六诀全部领略过的程度。
“司徒兄这样的境界,应该已经可以触及宗师门槛,居然还被那个郑道震伤这么多处?”
司徒中夏收回手来,正色说道:“那老小子号称可以硬撼宗师,不落下风,不是假话。”
“当年山主刚突破到宗师境界的时候,曾经跟他交过手,三十招内,居然跟他斗了个平分秋色。”
“四年前,山主找到机会,设局调开赵离宗,想要铲除姓郑的,结果出到第七招,才将其打伤,还被他用手下垫背,成功逃进了史弥远的庄园。”
李朝阳从旁接话:“但司徒师傅当初也曾经有过对抗宗师的事迹。”
“老子当然也厉害了!”
司徒中夏咧嘴一笑,“不过嘛,跟我打的,是安南国那个皇叔,他跟沈巍然是好友,我们也算间接的朋友了,他出手那三十招,就算没放水,也只能算不温不火。”
沈巍然是东海空蒙阁主,做海商生意的大派,早在上一代人的时候就跟扶摇山结成同盟,来往密切,情谊甚笃。
“真说起来,我还是要比那老小子差了一丢丢。”
司徒中夏用拇指掐着小指,比出红豆那么大的距离,随即脸色一拉。
“但就是为了抹平差距,我前两个月闭关,尝试突破,却冲关失败,为了不留隐患,损掉了一成根基,差距反而拉大了。”
张叔微问道:“你本来想淬炼哪一部位,突破宗师?”
“胆啊。”
司徒中夏说道,“正所谓英雄好汉,浑身是胆,再说,山主也是从这条路子上突破的,这方面经验比较多。”
张叔微摇摇头:“那你没能突破,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司徒中夏诧异道:“你这话是怎么说?”
“我看不管是先走颅脑,还是先走五脏六腑的宗师之道,都有极大的弊端,真正的正道,还是该走脊椎。”
张叔微说道,“李秋眠这次找我过去,多半就跟这方面的事情有关系,我也正要借他扶摇山的藏书来验证猜想。”
“但已经突破的那些宗师,以后就算知道正途,想要兼修,体内的情况也会显得更为复杂,需要更多努力,像你这样还没突破的,却比较容易纠正过来。”
司徒中夏皱眉道:“你凭什么说脊椎是正途?”
他跟张叔微当年也有交情,如今心态立场上也没有矛盾,但是涉及武道上的东西,还是没那么容易改换观念。
“现在跟你说不明白,等到了扶摇山,我彻底整理出来了,你就懂了。”
张叔微说着,看向苏寒山,补充了一句,“小苏跟我的观念也是一样的。”
苏寒山笑了笑:“我对扶摇山的藏书,确实也很期待。”
外面的声音愈发喧闹,苏寒山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原来是正在过城门,彻底进入临安城了。
南宋虽然偏安一隅,但治下也有六千万以上的百姓,这还是没算各地豪族隐户的数目。
临安作为而今的皇都,豪富繁华之处,实在不必多言。
在正对城门,足可容八辆马车并行的大街之上,居然也因人潮涌动,车马来回,显出几分拥挤的感觉。
巴蜀剑阁数十名剑客,骑马护送几辆马车的场景,放在外面,很是惹眼,但汇入了临安城的人潮之后,立即如泥牛入海,泯然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