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慕容皓压下心头的火气,“下去吧。”
慕容皓知道,军防撤调是很重大的事,这一次他是做得有些轻率了。但他只调了一小部分,又如何惹得他们不顾进退,今日就闹到这承乾宫来!
慕容瞮退出了承乾宫,满面忧色。这倒不是他可以为之。他只是想到慕容皓这般儿戏的行为,实在为边防担忧。慕容瞮虽有些不择手段,但最初的目的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啊!
“天下苍生……”慕容瞮自言自语自嘲一笑。
次日,天气越发阴沉了。
江妘笙坐在芷兰殿里围着火盆取暖刺绣,就见妙彤慌慌张张从外面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瞧你,大冬天的起了一额头的汗。”江妘笙打趣地说道。
“主子,不好了。”妙彤虽慌乱但还未乱,此刻压低了声音,“听说西边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
“西边有战事了。”
冷不防手里绣了一半的玉兰花就掉在火盆里,一下子火苗蹿起老高。
“主子。”妙彤连忙踢开火盆。
江妘笙定了定心神,强自镇定道:“战事起,自有皇上与百官。你我慌什么?”
江妘笙这话说得有些无力。因为如今她已知道,朝堂上的事儿同这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江妘笙看着已经焦黑的刺绣,她知道,自己再也没闲工夫来做这个了。这后宫三分天下的胶着和平衡,终于因为这一场战争要开始发生变化了。
得了消息后,江妘笙便命人梳妆,想到承乾宫去,但头发疏到一般,她又命人停了下来。
“主子怎么了?”妙彤见江妘笙神色迟疑不由问道。
江妘笙凝眉捏着一根金步摇,缓缓道:“不用了……想来此时不该我去……”
妙彤皱眉不解。
江妘笙看着镜子里妙彤的神色,解释道:“这消息是小德子告诉你的?”
“……是。”妙彤接道,“奴婢想,这消息应该有用……”
“是有用……”江妘笙放下金步摇站了起来,一头乌发披散开来显得清丽,“只是不是我有用……”
“啊?”
“这时候该去承乾宫的……是明贵嫔……而不是我。我江妘笙何德何能……”江妘笙冷笑了一声,“再者说,这时候赶过去,不是太早了吗……”
“那昱王……”
江妘笙摇了摇头沉吟道:“他应该……不会害我……他只是要提醒我罢了。”
东湖雪初霁,行人寥寥,车马无踪。慕容瞮坐在酒楼靠窗的位置打量着这一派冬日冷清的景象。对面,慕容旭眼角眉梢带着忧虑正执一盏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