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省人事不知来龙去脉,那郑老六被毒镖所伤,根本就走不远。喜宴尚未结束,他便一定会被捉拿归案。郑老六被抓,你的事情根本无所影藏。”
“而且”,顾甚微说着,嘲讽地看了曹大娘子一眼,“你怕是忘记了,你告诉我郑老六的事情,不是因为你没有坏心,而是我的剑架在你的脖子上,由不得你不说。”
“倘若你要同我说的是这个,那大可不必浪费时间了。”
顾甚微说着,朝着门口看了过去,“我奉劝你一句,最好现在绞尽脑汁的想清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顾家是怎么哄骗你说杀了我阿娘,你就可以进顾家门;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赖妈妈被顾家收买了,故意引诱你动手?”
“你若是没有,顾家再不承认,你就是主谋。顾玉城当给你送牢饭,谢谢你再替他当了一回挡箭牌。”
顾甚微说着,见曹大娘子神色微动,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刚没有走上几步,却是被曹大娘子唤住了。
她紧紧地抿着嘴唇,失望了垂下眸去,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不等顾甚微说话,她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我其实也知道没有办法了。”
她说着,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恹恹地说道,“我有一样东西,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证据。我手中有一封信,是当年顾玉城拿给我的。”
顾甚微一愣,又走回到了曹大娘子床边。
“我当年虽然任性,但也不至于愚蠢到听了顾家人含糊其辞的几句话,就去杀人退婚。顾玉城来的时候,给我得了一只小玉雕,雕的是一对大雁,然后就是那封信。”
“他说那对玉雕是你阿爹送的。再有那封信,那封信是婚书的草帖,帖中写了你阿爹的籍贯还有生辰。”
曹大娘子想着,不由得回忆起往昔来。
虽然她后来在闺中当老姑子的时候骂了顾右年无数次癞蛤蟆。
可在至今都记得,当初在危难当中第一次见到顾右年时,她脑中腾起的那句话:真他娘的好看啊!
好看到潘安都有了脸,好看到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好看到她觉得自己从前那么多年眼睛就没有睁开过……
要不色迷心窍这个词呢?
顾甚微瞧着曹大娘子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蹙了蹙眉头,“东西在哪里?顾玉城后来没有想办法从你这里拿回去?他都能从你这里诓骗钱财了,这东西他会留给你?”
曹大娘子回过神来,她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赖妈妈一早就是他的人了,那时候你阿爹拒绝娶我,我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将那封信还有玉雕给扔到山底下去了。”
“所以顾玉城后来从来都没有问我要过。可赖妈妈不知道的是,我扔掉之后又后悔了,我那时候当真是太喜欢你阿爹了,于是又偷偷找了我阿弟,让他帮我去找回来了。”
“东西拿回来之后,我便藏在我梳妆匣子的暗格里了。后来嫁到伯爵府来的时候,我就把那东西交给我阿娘保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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