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也是因为这个受的?”霍言问。“一位长辈激动之下用水果刀划的,不碍事。”他没把这伤当回事,霍言却还是在意,冷哼道:“你倒是很大方。”他不去关心自己的安危,反而揪着这点小伤不放,俞明烨忍不住笑,捏捏他的耳垂,低声问:“真有这么担心我?”霍言没搭理他,从他腿上下来,到衣柜里去翻睡衣。洗澡时没来得及找衣服,他还穿着俞明烨的衬衫,宽大得几乎不用穿裤子,但也没舒服到哪里去,还要被人占便宜。他从衣柜抽屉里翻到自己的t恤和短裤,当着俞明烨的面换上,然后把换下来的衬衫丢到洗衣篮里,自己爬到床上躺着。他忙了一整天,晚上又陪许瑶笙去吃宵夜,其实已经很困了,不过还是撑着给俞明烨重新上了药,这会儿躺在床上闻着熟悉的白檀香,只觉得昏昏欲睡,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等俞明烨过来替他掖被子,他才迷迷糊糊地说:“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用不着向我道歉。”“要不是我上次心血来潮带你去酒会,他们也不会知道你。”“后悔了?”霍言问。俞明烨低声笑笑:“那倒没有。”霍言翻过身来面向他,睁开眼和他对视。俞明烨握住他搭在床边的左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淮港还有大堆事等着俞明烨处理,第二天早上不到八点他就走了,霍言一整天都没课,独自在床上睡到中午才醒,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按亮,电量100。俞先生日理万机,走之前还不忘把他的破手机插到充电器上,当真无微不至。霍言一边笑一边打开新消息看,发现许瑶笙半小时前给他发了一长串感叹号,不知想表达些什么。他回了个问号,那边立刻变成“正在输入中”,但很快又停下了——许瑶笙直接给他打来了电话。“我昨晚是喝多了吗?”他很严肃地问霍言。霍言已经对他的态度有心理准备了,淡定应对道:“没喝多,也没认错人。”“……什么认错人?”许瑶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你说俞明烨……先不说那个,昨晚是司机送我和江声回来的吗?”“是啊。”司机好好地问过他地址,总不能把这两个丢到江里去,霍言觉得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那个,我和江声……”许瑶笙吞吞吐吐好一会儿,好像终于意识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才破罐子破摔道,“我俩睡了。”霍言:“……”霍言:“哦。”他也不觉得意外,就算昨晚是他送他们回去,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许瑶笙对江声挺有好感,江声看起来也一样,借着酒意滚上床也不是什么不能想象的事情。“然后呢?”他问许瑶笙,“你大清早找我,就想告诉我这个?”可他并不是很想听这种细节。“不是,”许瑶笙纠结道,“那什么……江声好像是……第一次,起来以后太震惊,提了裤子就跑了。”本来应该是拔无情的渣男戏码,被他这么一描述,突然变得喜感起来。“噗……然后呢?”“我觉得怪尴尬的,就……他以前就这么纯情吗?”霍言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对江声平时的表现没有太多印象,他们原本就没有太熟悉,无非是交换过几次笔记,真要说的话确实只是普通同学,也是最近交流才多了一些。至于许瑶笙说的江声还是处男,他更加不可能知道了。“我们其实没有很熟。”他老老实实道。可能有什么误会,许瑶笙好像一直认为江声和他算是好朋友,但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霍言觉得有必要向他说明下这个问题,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许瑶笙却没心思去关心这个,只幽幽叹了口气:“你说他还敢来店里兼职吗?”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霍言对他的脑回路心服口服,无语道:“你不如先关心下我的身心健康?”刚睡醒就听这种故事,实在有一点吃不消。许瑶笙惊奇道:“你的身心能有什么问题,昨晚都被‘那位俞先生’带走了,难道不是很健康吗?”“……”霍言说,“那你挂电话吧。”“哎哎哎等一等。”许瑶笙连忙挽留他,终于放弃了讨论江声的童贞问题,转而开始八卦他和俞明烨的事,“你还说男朋友是路上捡的,哪里有俞明烨这种男人捡?快告诉我,我去二十四小时蹲点。”霍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还是挂电话吧。”这段无营养的对话持续到温阿姨来敲门喊霍言吃饭为止,许瑶笙到最后也没能从他嘴里挖出什么猛料,扬言要发邮件给杉市日报爆料,让他今晚上班小心点。霍言完全没把这挂名老板当回事,逗他两句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