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季绸终于承认自己惦记他那仇人室友,床都滚了,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喝这俩人喜酒了?
谁知镜头对面的人并没有多少喜意,也没什么波动,还是一副冷冰冰苦大仇深的冰块脸。
季绸语气平静道:“我认为,我终于找到了个最好的报复他的方式。”
孟咎脸上笑容卡住。
“啥?”
季绸一错不错地盯着终端上的二十分钟倒计时。
“我不想让他轻易死了,他应该像我一样尝遍痛苦的滋味,我知道怎么做到这一点了。”
倒计时最后几秒,宿舍的门打开了。
那个人出现在他眼前。
通话戛然而止。
注意到季绸紧盯着他不放,想到他在闹脾气,林修月走过去,弯下腰亲了亲他的哨兵:“要抱乌鸦吗?”
室友室友
黑发少年才一靠近,就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波动。
不像信息素那样具体到某种味道,而是从灵魂上感觉到世界上存在着这样一个人,想到这个人属于他,就已经让人很想哭出来。
这是生物电流?还是什么?
比信息素吸引力还可怕。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被亲了一下就这么喜悦?
“要抱。”季绸肯定回答,说是要抱乌鸦,眼睛却还在紧盯着林修月,让人觉得他所指的乌鸦不是精神体,而是别的什么。
林修月:“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他问得斯文礼貌,手指指着的却是季绸的大腿。
目光语气都不含调情的意味,却让季绸喉结滚了下。
“当然可以。”他回道。
本以为按照林修月的性格,充其量只会规规矩矩地侧坐下来,对他来说已是一种挑战和突破,没想到他直接跨坐在了那里,他的腿上。
季绸下意识扶住他的腰,仰头看着用手圈着他脖子,低下头用额头近距离抵着他的人,乌鸦煤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之间,被他们共同抱在中间。
抱住精神体,也抱住精神体的主人,对哨兵来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程度宛如灌了一大口蜜糖,甜到让人承受不住,得分散些注意力缓缓。
季绸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论文,上面说,人是会因感情而死的。超过大脑感知的情感上限,人就会死。他现在就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扶着对方腰的拇指推开衣摆,钻进去,在背肌凹陷处抚摸,他看着眼前的人,看得目不转睛。
因为标记的存在,林修月查看他的精神海也更方便了,不用再以精神体化身的样子进入他的精神海,像现在这样心念一动,就能查看他的状态。
他抱着他和乌鸦,肉眼可见地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