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意莫不是故意在整自己?
陈松意却已经提起了笔,&ldo;《金刚经》你用就行,我已经记熟了,抄写的时候要专注,一遍抄完才能停‐‐这就先抄一遍吧。
程明珠看她心无旁騖,运笔如风,竟是真的烂熟於心,也不知在京中抄过多少遍。
不知怎的,她看着陈松意,一时间起了爭强好胜的心。
有什么理由她能,自己却不能?
於是也耐下性子开始抄经。
屋里很安静,桌前的两人埋着头抄写《金刚经》。
陈松意用眼角余光看了看程明珠,她显然已经把其他给忘了,满心只有征服这卷经文。
满篇的墨字一开始在程明珠眼中还是清晰的,但很快就变得扭曲起来,每个字仿佛都有它自己的意识,生出了手脚,四处乱跑。
七月末,天气依然很热,就算开了窗通风,还摆了冰盆,也热得叫人心烦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程明珠擦了擦汗,看到陈松意停下了笔。
抄完了?
她这就抄完一卷了?
程明珠倏然而惊。
对比一下自己,抄了还不到三分之一。
陈松意摇了摇铃,叫来外面的丫鬟把抄好的佛经取走供奉,自己则起了身要从桌旁离开。
程明珠连忙叫住她:&ldo;意姐姐,你抄完一卷,怎么就‐‐
怎么就要走了?
陈松意低头望向她,解释道:&ldo;已经带着你抄了一卷,我该去看看母亲怎样了。你是亲生的,这九十九卷经我不能替你,唯有看顾母亲这事上我才能帮得上忙。
说着,她还苍白着脸咳嗽了两声,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才走开。
程明珠:&ldo;
她看着陈松意往里间走去,再看看自己才抄了三分之一又涂涂改改的《金刚经》‐‐
还有九十七卷!她要抄到什么时候?
她错了,她不该觉得在病床前侍奉是件苦差事。
在这里抄经才要人命!
陈家村。
暮春种下去的水稻,到七月下旬就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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