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起了身,转过身来看着他:&ldo;如果我爹还活着,一定会恨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个背叛漕帮、欺师灭祖、寧愿去做朝廷那些狗官的走狗的弟子!我会沦落到今天这样,不都是拜你陆天衡所赐吗?
她猛地抬手,指着门高声道,&ldo;不要再来噁心我了,滚出去,出去!
&ldo;顏清!
陆天衡抓住她,目光深切地看着她,&ldo;可我当初不把你送进来,你就会死,难道你要我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你才甘心吗?!
&ldo;难道我这样活着应该高兴吗?!
顏清一把挥开了他,因为用力过猛朝后跌去,撞到梳妆檯,把那把梳子撞到了地上。
她死死地瞪着他,美目里像被点燃了一把火,&ldo;像这样骯脏污秽、千疮百孔地活着,你陆天衡愿意,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別让我再看到你!我不再是你的师妹,也不会做你的妻子,那个顏清已经死了‐‐你滚!
陆天衡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然后后退了两步,沉声道:&ldo;你今晚不要出来。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桌旁,拿起帽子戴上,繫紧了系带,又再一次转头看向於怒未消的她,说道,&ldo;我明日再来看你。
看着他从自己面前出去,把门关上,等到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顏清才弯下腰去把那把掉在地上的梳子捡了起来。
这把梳子上面原本镶嵌着宝石,可是刚刚那一摔掉了,空荡荡的凹陷变得很难看,就像她的人生一样难看。
原本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却为了向上爬,什么都可以出卖,包括背叛养大他的漕帮,杀死如同亲父的师父,又把喜欢的女人给亲手推进炼狱里。
&ldo;已经破碎了的东西,怎么可能恢復原样呢?
顏清低声道,神色悵然。
有人推门进来:&ldo;二姐还是捨不得。
&ldo;什么话?
见到来人,顏清立刻一改低落,把梳子放下了,&ldo;我怎么捨不得?不过是怕陆天衡生性警惕,今晚留在这里坏了我们的大事。
借着转身的动作,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从梳妆檯前绕了出来,走到穿着黄色衣裙的女子面前,&ldo;一切都安排好了,今夜过后,我们就都自由了。
城中祭典,百姓狂欢,州府的高官、军官也会来红袖招寻欢作乐。
这里关的都是他们的高等妓女,其中有家中犯了罪的女眷,也有被掳掠来的良家女子。
那些少女被抓来,先经过一轮蹂躪,往往会伤残或者死去。
如果命大能活下来,就会被拔去爪牙、磨灭本性,变成他们的泄慾工具。
运气好的能在红袖招活下来,变成像她们这样的头牌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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