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石的掩埋下,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而且空气稀薄,也不能点亮火摺子来查看。
两人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神色,所以被心跳泄露了一丝內心情愫的厉王殿下也就不用担心就这样被看出什么端倪。
相反,这样与外面都隔绝、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的黑暗,让他先前不打算这么早告知她心意的想法动摇了一下。
外面来救他们的人还不知什么时候来,黑暗的存续仿佛没有止境,眼下似乎成为了他告知心意最好的时刻。
‐‐应该说吗?
在他心里闪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停留在他背上的那只手又动了起来。
那只原本半环抱着他在检查他伤势的手,以一种安抚的节奏在他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儘管少女什么话都没有说,但这个动作再清晰不过地表达出了无言的安慰。
她这是以为
他在害怕?
维持着庇护她的姿势,厉王的神色在黑暗中变得有些微妙,甚至手臂都无力了一瞬,先前生出的那点动摇也在这一刻被衝散了。
陈松意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这个动作甚至里没有多少属於女性的轻柔,只是单纯的安抚。
儘管她知道这样护住自己的人,是已经经歷过无数廝杀,在战场上遇到过更恶劣境况的战士。
但是像这样的爆炸坍塌,跟在战场上的廝杀是不一样的。
他的心或许没有察觉这后怕,但他的身体会反映出他的想法。
这个时候不需要多说什么,作为存活下来的两个人,只需要在这里相互支撑,等着外面的人把他们挖出去就行。
就在她以为有很长一段时间,厉王都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以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的年轻王者却在黑暗中问道:&ldo;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是因为预见了我会死吗?
那在他背上轻拍的手掌一顿,萧应离便明白自己猜对了。
她可以看见未来,或许就预见了他会死在草原王庭的国师手上。
或许,她还预见了她自己在此人手上的失败,才会这样忌惮。
在厉王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在胸腔里引起了共鸣。
陈松意听得到,那失序急促的心跳声也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沉稳。
显然,不管先前他是为什么而心跳失常,现在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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