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很久没有见裴云升了,一个人住在这个宅子里,大概也没有別的什么人同他说话,於是显得很兴奋。
陈松意回过神来,跟着跨进了这里。
然后,她便意识到裴云升这个人,他在京城有宅子,可他不住,偏要住在相国寺。
回到自己家,裴云升就跟在相国寺的禪房里一样随意。
陈松意跟进来,见到他的这座宅子比相国寺的禪房大,但同样堆满了他的东西。
&ldo;随便坐。
裴云升道,&ldo;我去找两身衣服,你扮我的小廝,我跟你一起去。
他说着,开始去堆放衣服的角落翻找。
显然受人委托去调查这些案子、寻找失物也经常要偽装。
陈松意看了一圈,他这里的东西比起精通易容的元六来只多不少。
老僕端上了热茶,然后退了出去。
陈松意问:&ldo;你在京城明明有宅子,为什么还要住在相国寺?
&ldo;方便。
裴云升头也不抬地道。
很快,他翻出了適合她身量的衣服,朝着她拋来,&ldo;还有,我怎么说也是出身世家。虽说我上次考的名次不好,打算重考,但要让家里在京城买个这种大小的宅子,也还是可以的。
旁人的科举失利等於没考中,他的科举失利等於名次不好。
再联想到裴植,他是觉得朝堂不是自己施展的地方,所以拒官去了边关。
可见裴家人骨子里就有这样的瀟洒恣意。
裴云升还道:&ldo;你既然是那位的人,应当见过他的军师吧?我跟他是一家的。
陈松意:&ldo;见过,知道。
她接住了裴云升拋来的衣服,见他直起了身,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对自己道:&ldo;去那个房间换。
说完,他自己也拿了一身衣服,显然也准备换。
陈松意於是照他的话进了那个房间。
她摘掉了帽子,脱下外衣,将这件小廝的衣服换上,居然挺合身。
她整理着袖口,想了想自己跟裴云升之间的体型差距。
如果这衣服不是给他自己准备的,难道是他先前的小廝的?
等换好衣服再出来,陈松意就见到裴云升也已经把他那半旧不新的长袍薄裘换掉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他本就生得出色,换上锦衣之后,就像是个久居京城的世家子弟了。
他看了陈松意一眼,点了点头:&ldo;合適。
再看了看她的脸,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带个面若好女的小廝在身边也符合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