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副将作为在城中驻扎了最久的人,从各种症状爆发到变成现在这样,只用了短短十几日。
这些信息不算多,陈松意很快看完,从这片白雾中退了出来,神情凝重地看着已经再次睡去的杨副将。
他能在无尽的痛楚中得到短暂的平静,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舒展了躯体,陷入沉睡。
陈松意看着他,他的身体就像一个筛子,存不住生机,哪怕在他沉睡的时候,他的生命也在迅速地滑向终点。
厉王跟温大夫的交谈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
他们回到榻边,厉王问她:&ldo;可看出了什么?
陈松意深吸一口气,从方才所见中平復的心情,这才答道:&ldo;是中毒。
这是一种她没有见过的毒,起码她前世在边关没有见过。
一听她的话,萧应离还没有作出反应,温大夫就忍不住道:&ldo;这不可能是中毒。
没有哪种毒能像这样均匀扩散,影响到五臟六腑乃至人的血肉,却还能让人不死的。
陈松意却是点了点头,向着萧应离解释:&ldo;我不是大夫,我只能将我看到的东西,用最相近的话语来描述。
后者表示自己明白,请她接着说。
陈松意皱眉道:&ldo;这像是一种无形无味的毒,不用吃,不用闻,只需要进入一定的范围,都会中毒。
&ldo;这毒源非常隱蔽,或者说非常普通,可能就像是随处可见的石头,又或者地上的泥土,让人根本想不到是它在起作用。
温大夫听着,神情变得凝重了。
他喃喃道:&ldo;世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毒物
萧应离的目光凝肃起来。
如果像她说的这样,整个建城之地里最不缺的都是石头跟泥土,根本不可能从这些随处可见之物中分辨出毒源。
陈松意看着他们的反应,有件事她还没说‐‐
恐怕这里面,还有阵法的作用。
这阵就是用了这种毒物来做阵眼跟核心,增幅效果。
这样阴狠的手笔,又跟大齐边军、跟厉王有这样大的仇恨,自然是出自草原王庭了。
第二世的时候,他们就常用这个来困住大齐边军。
眼前的人会到风雷寨去请她的父亲出战,也是为了克制他们。
他们家的那捲兵书里记载的阵法,可以克制草原王庭。
陈松意虽不如她的兄长,但也是懂阵的。
只不过这里跟边关相隔甚远,对面布阵的手段又精妙,她也只能猜测那里有阵,却没有办法隔空去破,回头还是要亲自去一趟。
所幸那里已经没有人。
她盘算着,等京中事了,自己再去也是可以的。
在得知了怪病的源头,知道症状轻者远离那里就可以康復,萧应离在意的就只剩下一点:&ldo;像杨副将的情况,还有救吗?
这件事,温大夫也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