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撑着脸颊,微微歪着脑袋看他:「我不稀罕,自从来到北梁,我发现你真是个爱说大话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值得我押宝?」
齐靖西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会知道的。」
他说完,转身离去,像是在心里做了某种决定。
沈定珠眸色幽幽,泛着瀲灩的波澜。
她叫来宫女,宫女颤颤巍巍地跪在沈定珠面前,明明她什么也没说,但宫女竟就自己心虚了。
「我让你把香囊给二皇子,助他声威,为什么会到太子手上?」
宫女支支吾吾地辩解:「娘娘恕罪,奴婢是准备给二皇子送去的,但是路上碰见太子,他询问了奴婢,奴婢不敢隱瞒,就如实告知,没想到太子直接把香囊抢走了。」
沈定珠听言,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只是嘖了一声。
「你这样,我下次还怎么委以重任?算了,这事也怪不得你,退下吧。」
宫女低头,告退着离去。
沈定珠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若有所思。
没过几日,齐靖西又来了,但这一次,他是陪着侧妃傅云芝一起来的。
傅云芝气势汹汹地闯入宫中,簇拥在沈定珠身边的宫女们,顿时大呼:「娘娘正在休息,有什么事请等娘娘……」
宫女话都没说完,看见齐靖西跟在傅云芝身后进来,顿时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低下了头请安。
「你们都退下。」齐靖西说罢,宫女们果断逐一退离殿內。
沈定珠不慌不忙地靠着软垫,一身湘妃色的衣裙,宽大舒適,让孕中的她显出慵懒的娇美。
她抬了抬眼睫,伸手去拿茶盏,不紧不慢地说:「今天我没有心情,陪侧妃和齐太子闹,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別来我这儿折腾,否则泥人还有两分性子,除非傅侧妃的脸,是永远不想好了。」
傅云芝原本气势汹汹的,可听到沈定珠的话,她又想到沈定珠那日的疯狂,不由得捂上结痂的脸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抹刺痛。
她恶狠狠地盯着沈定珠的脸:「你別得意,沈定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今天叫太子殿下过来,就是为了揭穿你替姜颂寧隱瞒的谎言!」
沈定珠纤细的指尖捏着茶盖,动作顿了顿,一声呵笑:「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傅云芝得意地眯起眼,一副早就看穿的模样。
「昌平侯给你带来的老郎中开的安胎药,根本不是你喝的,而是你给姜颂寧喝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姜颂寧怀有身孕了,听说她在回北梁之前,跟你二哥沈游成了亲,怀的,就是你们沈家的骨肉吧?」
沈定珠没有说话,将茶盖丟下,噼啪一声响,美人怒火交加:「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