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是一家人了,四公主无需客气,咱们出来也有一会了,回去吧。」
两抹娉婷的身影並肩,有说有笑地回了暖厢里。
……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瀰漫着血腥臭气和长年累月的潮湿味。
时不时还有老鼠快速地从墙角飞奔而过,不知是哪儿的牢房里,不断地传来呻吟痛苦的动静。
牢狱的大门忽而被打开,一道娇丽的小小身影,穿着干净的鹅黄色冬裙,在宫人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隆寧公主,您放心吧,自从上次您发话,我们再也没有苛责那个犯人,皇上也並无调令过来,而且,沾了您的光,他现在顿顿有饭吃,可好着呢!」狱卒一脸赔笑。
在萧心澄身边弓着身子,还时不时抬眼,打量一下贵人的眼神。
萧心澄不过九岁,眉宇间的气势,已经颇有萧琅炎的影子,小丫头装模作样地背着手,煞有其事的模样,让跟着的狱卒们,纷纷感到一股威压。
「有饭吃算什么,我希望他每顿都有肉吃!」
狱卒一愣,旋即赔笑:「是是是,下官记下来,回头给他安排。」
说话间,萧心澄已经走到了鹿匪的牢房前。
这一次,鹿匪竟然没有被吊在架子上,而是背靠着角落的墙,闭着眼假寐,听到动静,他只有耳廓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睁眼。
萧心澄眨着水润的眼眸打量了他几眼,有些生气地问狱卒:「之前我交代过,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怎么他还穿着血衣?」
狱卒十分为难:「呃……公主殿下,他身上的,就是那件换上去的干净衣服,只不过他的伤口之前一直没好,反覆开裂,这牢房里又不怎么干净,所以脏了。」
萧心澄没想到是这样,想了想,走上前,拍了拍牢笼的栏杆。
「鹿匪,你还想要干净的衣服吗?」
「別费功夫了。」鹿匪终於开口了,这回,他幽幽睁开长眸,盯着牢房里,那小脸洁白如雪的萧心澄。
这么脏的地方,就像是泥潭,而她是一片飘雪,是不应该进来的。
鹿匪扯着唇嘲讽一笑:「怎么你又来了,不怕皇上再罚你?」
萧心澄这次理直气壮:「我这回可不是偷偷摸摸来的,而是提前询问父皇,得到了他的同意。」
她看了看鹿匪,见他又闭上眼睛,一副快睡着的模样。
萧心澄看向身旁的宫人们,稍稍点头:「你们进去吧,给他搓干净。」
「是。」
狱卒连忙打开牢房的门,鹿匪豁然睁开眼睛,看着那些宫人们,手里分別提着木桶木刷,还有皂角。
他疑惑地拧眉:「你们想做什么?」
萧心澄抱臂,眨着大眼睛:「你身上太脏了,一会可没办法帮我忙,所以我让他们给你好好清洗一番,我去外头等着,你们动作要快点,对了,注意不能把他弄伤。」
她说着,转而走出去,狱卒们又如同眾星捧月般跟在她身后。
鹿匪见那群宫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猛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