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沈定珠闭了闭眼,只能道:「那妾就快去快回。」
她说着,告辞转身,飞快地先向绣坊司走去。
然而,没多久,萧玄恪的仪仗就追了上来,他端坐步輦內,侧眸看着沈定珠走的玉面粉红,萧玄恪不由得轻笑。
「沈姑娘知不知道孤最擅长什么?」
「妾不知。」沈定珠低下头,跟步輦保持了距离。
萧玄恪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着把手:「孤最擅长的,就是在林场里追逐猎物,最喜欢看到的,就是猎物想要逃,却最终发现根本走不出孤的掌心。」
「有时候,一箭毙命,不如看着它走投无路,乖乖投身陷阱要来的更为快活。」
沈定珠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心下恶寒,语气还保持着镇定:「狩猎场上的事,妾不明白。」
装傻。
萧玄恪无声的呵笑。
到了绣坊司,正是晌午,夏冰不在,绣娘们也去休息了,唯有几个值守的宫女,看到太子以后,战战兢兢地请安。
萧玄恪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內:「去传你们大姑姑夏冰过来。」
立刻就有一个宫女去了,沈定珠避嫌地站在门口,也不进去,打算等夏冰来了再说。
然而,萧玄恪却指着她,对一个宫女吩咐:「你去给她量尺寸。」
沈定珠眉心一跳,转而纤穠的眼眸朝他看去:「殿下这是何意?」
萧玄恪靠着椅背,似笑非笑地说:「你跟问画的身姿好像差不多,量了你的,多半也知道她的了。」
沈定珠眸光流转,带着淡淡的浅怒薄嗔,却让绝丽俏美的容貌,更为生动,如画一样精致。
萧玄恪看的入迷,直到沈定珠背过身去,对来量尺寸的小宫女道:「我自己来。」
她抽过软绳软尺,走进坊內,打算一边量一边记,却未料到,她只是转个身的瞬间,萧玄恪已经不动声色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沈定珠眸色惶惶,一扭脸,看见方才几个小宫女悉数褪去。
警惕攀上心头,她后退两步:「殿下,妾不是您的猎物,请您不要再这样捉弄妾了。」
萧玄恪眸底炽热如火海,他笑,更像是玩弄的神色。
「沈定珠,孤不妨告诉你,孤现在之所以肯留着苏问画,是因为只要她穿上那身衣服,就有三分的像你,三分也够了。」
「但是,孤随时可以将她捨弃,就要看你表现如何了。」他伸出手,想触碰沈定珠的脸庞。
沈定珠下意识挥掌躲开,態度冰冷地拒绝了萧玄恪的热烈。
萧玄恪眼色一沉:「怎么,不管苏问画的生死了?」
沈定珠昂了昂首,原本娇软的声线,此时清冷:「妾是王爷的人,只在乎王爷,苏问画怎么样,妾不关心,也不在乎!」
听到这句话,萧玄恪面色彻底掀起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