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卑职是沈姨娘的新姘头,说得十分难听,不过卑职有意避开那些人群,小主子便也没有听见。」陈衡低下头。
萧琅炎冷笑:「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说她?」
陈衡摸不准萧琅炎的態度,想了想说:「只有两种可能,一,沈姨娘真的水性杨花,与多个男人有染;二么……卑职觉得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带着孩子,被人造谣生事,也是有可能的。」
萧琅炎面不改色,只是语气幽幽:「你觉得沈定珠会是哪一种?」
陈衡感到惶恐,半晌,才回答说:「第二种。」
萧琅炎不语,过了一会,又问:「方随风醒了没有?」
「醒了,方才还嚇得尿了裤子,求着我们饶了他一命。」陈衡说完,萧琅炎显而易见地皱了皱眉。
「将他带来见朕。」
沈定珠的屋內,她拉着苏心澄的小手,上上下下将她检查了一遍,確认她毫髮无损,才暗中松了口气。
以她对萧琅炎的了解,他对她都那么狠,没道理放过方随风和女儿。
苏心澄吃着陈衡买的花生酥,还在说萧琅炎的好话:「娘亲,这个叔叔人真好,早上他让陈哥哥带着我出去,平时总想欺负我的阿牛他们,都不敢靠近了呢!」
沈定珠柔美的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她蹲下来,摸着女儿软乎乎的小脸:「澄澄,虽然这个萧……叔叔他不计较你是孩子,但是你也不可以失了规矩,没事的时候,最好不要凑到他跟前去,知道吗?」
苏心澄很不理解,但娘亲说的话,她总是听从,於是乖乖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沈定珠留意到,小傢伙总是时不时朝手指头吹一口气,然后又舔两下。
苏心澄有吃手指的习惯,三岁前就被沈定珠掰过来了,看见她又咬小手,沈定珠故作严肃:「澄澄,你忘了娘亲跟你说的,不要吃手。」
苏心澄眨着大眼睛,声音咕噥,有些委屈:「可是有点疼呀,娘亲。」
「疼?」沈定珠举起她的小手检查,她仔细一看,顿时瞳孔紧缩。
方才她光顾着拉着苏心澄的手,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可忽略了手指头。
小傢伙的指尖软软的,指肉粉白,然而却有一个极小的红点,沈定珠摸了两下,苏心澄还有些不舒服地缩了缩手指。
沈定珠平时摸针走线,实在是太清楚这伤怎么来的了!
萧琅炎背着她给苏心澄滴血认亲了!
「娘亲,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白呀?」苏心澄软嫩的小脸上,露出担忧。
她眨着大眼睛,伸出双手,抱住自家娘亲的脖子,整个小身子都靠在沈定珠身上。
「娘亲別担心澄澄了,澄澄的手不痛啦!」孩子很体贴,以为沈定珠是心疼她受伤了。
沈定珠挤出一丝笑容,抱着女儿,假装不在意了。
但她心里却有些不安,甚至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