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画的声音,犹如那花蕊上的嗡嗡蜜蜂一样,不断地钻入沈定珠的耳朵。
「表姐,你可知,昨天宫中的宴会上,发生了一件事。」
「你应该知道马尚书的千金,马大小姐马雪薇吧?昨日在宴上,她与傅云秋相邻而坐,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起了爭执,后来离开时,她竟被傅云秋的衣裙绊倒,当时脚腕就扭伤了。」
「皇后娘娘因此斥责了傅云秋,」说到这里,苏问画有些幸灾乐祸,「你是没看到傅云秋的脸,当眾被训,神色差得很。」
沈定珠却有些走神。
原来昨天送马雪薇回去,是因为她的脚腕扭伤了?
可是,转念一想,沈定珠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昨天萧琅炎要拋下马雪薇,反而送自己回府。
因为傅云秋跟马雪薇有了爭执,萧琅炎心中向着傅云秋,哪里捨得別人给她委屈受。
这是给马雪薇立规矩,也更是侧面告诉她,不得放肆。
苏问画见沈定珠走神,便轻轻地推了推她。
「表姐,你怎么不笑?傅云秋过的越惨越好,我巴不得她更惨!表姐,你也应该高兴吧?有她在,外间总是传……」
她话都没说完,沈定珠就打断她:「你別再提了,如今你怀有身孕,又是太子女官,多少双眼睛盯着,说出口的话要小心。」
苏问画撇撇嘴:「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也只是跟你说说。」
话虽如此,她小心翼翼的眼神,还是偷偷地看向不远处,陪着她出来的姑姑。
「对了,表姐,还有一件事,你应当高兴,今日本应该是百花宴,可寧王殿下却忽然政务缠身,无暇出席。」
「好好的百花宴,唯有马雪薇一个人去了,看来,表姐你在寧王府的位置,稳得很啊!」
苏问画说的,沈定珠不放在心上,她知道萧琅炎並非真心要娶马雪薇,而是一些政权的图谋与周旋。
听徐寿说,他从未亲口应下与马家的婚事。
苏问画走后,沈定珠看着满园夏色好景,只觉得天气一日比一日热。
她想了想,决计为萧琅炎亲手做一件夏袍,到时向他坦白的时候,他应该也不至於特別生气。
待她脚上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的时候,沈定珠便带着沉碧出门,去挑选细线。
然而,她刚从绣楼出来,就被马家的丫鬟拦住了去路。
「沈姨娘好,奴婢是马家的丫鬟,我们家小姐在对面的酒楼雅间里,等您敘话。」
沈定珠抬起丽眸,看见马雪薇临窗而坐,气定神閒的模样,手里端着茶盏。
摸不准她的意思,可沈定珠也不会怯场,便点点头:「劳烦你带路。」
沉碧怕她受欺负,亦步亦趋地跟着,然而到了门外,却被马家的丫鬟一同拦住:「咱们都在外面等小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