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转眼间小孩儿就凑到舅爷堆里了,还一本正经地参与到閒聊中。
只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吧,他不会说谎,但是他会胡说八道。
就好比,秦双她二舅问,清塘大队地里位置怎么样?是靠山吃山的那种吗?分到的粮食够吃吗?小时候有没有饿过肚子啊?
秦双就答,清塘大队是公社发展得数一数二的大队了。
山里山货多,松果榛子能捡不少,野鸡野兔也有,就是不好抓。
偶尔她哥还能打到点大的狍子啥的,甚至还可能碰到野猪,大队要是打到野猪,每家都能分到一点。
邻靠着资源丰富的大山,乡里乡亲一年中多多少少都能打打牙祭。
本来就是很正常的对话,小船一听,露出一种这事儿他知道的表情,很激动很大声道,「大野猪!我知道大野猪!」
「奶奶打野猪,爬树上,然后掉下来,牙掉了!」
孩子他三个舅爷一听不得了,直接惊呼出了声:「什么?!」
小妹居然还碰到过野猪?!这也太危险了!!
祝安安几人则是满脑袋问号。
这么小小一个脑袋瓜是怎么把语言组织成这样的??
面对三个舅舅瞪大的眼睛,秦双连忙出声,「不是不是,打野猪的是我嫂子,爬树上的是土蛋豆子。」
「当时场面是挺凶险的,但嫂子力挽狂澜,厉害得很!」
「土蛋豆子牙掉了也不是摔的,就是该换牙了。」
感情是这样,秦双她二舅颳了刮小船鼻子,「你小子咋这么会总结呢。」
小船以为真的是在夸他,小表情还挺骄傲。
秦双这么一解释,俩舅妈也拉着祝安安问,秦岙则跟两个不善言辞的表哥站在一起。
七嘴八舌的声音终止在电话铃声响起,那头阮新燕微颤地喊了一声大哥,这边六十来岁的三个大爷瞬间就红了眼眶。
这会儿没祝安安她们什么事,几人就站在外围,听电话旁几人抱头痛哭。
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人捨得掛。
最后这通电话,电话费直接高达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
就这,秦岙几个舅舅还掛得不情不愿的,因为后面也有人要用。
好在,最多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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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出门,再回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就这还是因为秦岙他们只请了一天假,晚上不得不回来,他那三个舅舅才放人。
要不然吃完中午饭,她们估计还得在那吃晚饭,然后再来个促膝长谈,为此三个已经退休了的老爷子很是遗憾。
到家以后,刚坐下没两秒钟,祝安安感慨道:「怪安静的。」
耳边闹哄了一天,显得此时的房间空荡荡的。
在秦岙他二舅家时,那叫一个挤啊。
房子其实很大,但是架不住人多,有一种提前过年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