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芳池听到响动,轻轻的叫了一声。王珞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芳池掀开帐帘,扶着王珞起来,“要喝水吗?”王珞摇摇头,昨晚睡觉前她好像喝过水了?想到郑玄,王珞脸一红,由芳池伺候着洗漱后,才问道:“郎君走了?”芳池说:“郎君是寅时走的。”王珞心里算了算,寅时走的话,他可能休息了半个时辰都不到,他还要连夜赶路,这人是铁打的吗?王珞腹诽他要是再这么下去,就不怕过劳早衰吗?帅哥老了就不帅了。她见自己身边始终是芳池和荷风在自己身边伺候,她不由奇怪的问:“眉绿呢?”芳池说:“眉绿昨夜轮值,刚刚奴婢让她去休息了。”王珞想到郑玄对下人严苛的样子,沉默了一会说:“你再找几个丫鬟进来轮值吧。”要是只有她们三人轮值太累了,多找几个丫鬟轮值,也让大家轻松点。芳池应了,又对王珞说:“姑娘,夏尚宫来了。”“夏尚宫?”王珞一怔,尚宫是女官,女官怎么会来找自己?是贵妃找自己有事?不过贵妃身边好像没有官职为尚宫的女官?芳池解释着夏尚宫的身份:“夏尚宫是先后身边的女官,先后去世后就一直在皇陵守着先后,郎君成亲前把夏尚宫从皇陵请了出来,郎君外出不放心夫人,就让夏尚宫过来伺候夫人。”王珞没有想到郑玄居然给自己请了这么一尊大佛过来,她起身道:“快请夏尚宫进来。”芳池让荷风去请夏尚宫,片刻后王珞就见一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随荷风入内,王珞起身,老妇人恭敬的向王珞行礼:“老妇拜见夫人。”“尚宫不必多礼。”王珞避开夏尚宫的全礼,又回了她一个半礼。夏尚宫恭敬道:“老妇既已离了皇宫,便不是尚宫了,若夫人不嫌弃的话,唤老妇一声‘夏媪’即可。”飞快的瞄了王珞一眼,宫里是美人辈出的地方,夏尚宫跟随先后多年,见过不知多少美人,这位小夫人的容貌在宫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也只有年轻时的杨夫人才能跟她媲美。“阿媪请坐。”王珞从善如流的改口,她见夏尚宫神色温和,不像是容嬷嬷那种,心头微松,但随即又暗暗好笑,以郑玄的脾性又怎么允许有个容嬷嬷在身边指手画脚?王珞起身后滴水未沾,芳池催着让庖厨奉上朝食,王珞皱着眉头起身,只觉得自己腰酸疼得不行,夏尚宫见状关切的问:“夫人可是身体不适?”夏尚宫见王珞脸上犹带几分倦容,她不由暗暗摇头,郎君也太不知怜惜了,夫人年纪还小,哪能如此折腾?王珞哪里好意思说是自己劳累过度?她摇头说:“我没事。”王珞草草用完早膳,决定准备去床上再躺一会,她怀疑自己腰酸不止郑玄的功劳,还有可能是好朋友要来了。王珞真怀念童年没有好朋友到访的日子,只可惜这段时间实在太短了,等好朋友下次跟自己告别,起码还要几十年……荷风进来说:“姑娘,陈敬求见。”王珞疲懒动弹,不想换衣服,干脆去了内屋躺着,让陈敬隔着花罩幔帐回话,陈敬是来送账册的,郑玄说让内院开支归到外院,他就将负责外院开销的账册一并送了过来,让王珞过目。王珞对郑玄财产不是太感兴趣,听陈敬说郑玄要把内院开支送到外院,王珞对陈敬说:“既然如此,内院的账目你也一并管了吧。”陈敬一怔,他还是第一次见把男人送来的钱往外面推的贵夫人。王珞也不是真不食人间烟火,而是觉得这种账她管跟郑玄管没什么区别,时下贵夫人管账不就是为了攒私房吗?郑玄本来就是大夏最大的情报头子,她有多少财产郑玄估计比自己都清楚,既然如此她管账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什么都不管轻松。横竖她也有自己私产,郑玄肯定不会要她把私产上缴的。王珞挥退陈敬,又趴在软榻上迷迷糊糊的睡了,等醒来时候就听到花罩外有人轻声说话,王珞揉了揉眼睛,“阿娘?”“阿石醒了?”崔氏掀帘进来,满脸心疼的看着女儿,她这次对郑玄意见大了,就算他老房子着火,也不能这么折腾阿石?他身边那么多丫鬟,想泻火不会找丫鬟吗?干嘛折腾女儿?“阿娘。”王珞看到亲娘不自觉的撒娇,“我腰酸。”“我给你揉揉。”崔氏连忙给女儿揉腰,她忍不住责备女儿道:“姑爷是男人不知分寸,你怎么也不知分寸?怎么能让他这么折腾?你那些丫鬟是摆设?不会让她们伺候姑爷?”王珞被阿娘的话雷的不清,半晌后才说:“不是,我腰酸不是因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