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叹了一声,这是他在状元镇唯一能找到家中感觉的地方。
“哟,终于肯来了?”
白砚山尖着声音道:“不是不敢见我吗?”
来人却并未说话,径直走到石桌前喝了一口茶才瞅他一眼,“你这话里有话啊。”
我还没说你就听出来我话里有话了?
白砚山额上冒问号就听得宋鹤继续道:“像吃醋责怪情人的女人。”
“噗!”
白砚山一口热茶悉数喷出,还好宋鹤眼快身快躲开了不然就喷了他满身。
他淡淡瞥了白砚山一眼,没有责怪,但有嫌弃。
“你!”
白砚山站起来,洒金扇子想敲他头上又没真敲下去,他围着宋鹤转了几圈儿,最后扇子打在他左肩,“若不是为着案子,你还真一辈子不来我这白府了?”
来了来了。
宋鹤心中暗叹,这路数果然跟戏本子上写的一样,原本是打趣白砚山没想到白砚山刚才这句话更像是幽怨妇人。
他果然是能跟男人传断袖的男人。
“你这话更像怨妇。”
宋鹤这么想也就这么说,白砚山冷哼一声,侍女给他们换了茶水点心便退远了。
“玉玉怎样?回来过中秋吗?”
宋鹤道:“赵大人打算办中秋宴,一起回来热闹热闹啊。”
白砚山没接话,他就着天光看宋鹤。
这个他妹妹喜欢,他又很欣赏的好朋友好兄弟。
人生千金易得,知交难求。
秋日的天光落他身上人似披了一层九天之上的仙人光,凡尘俗世的捕快服也没能将他的俊逸仙气拉下一分。
他好似只是人间一游的仙人。
“也值人间游。”
他轻声道。
“你说什么?”
宋鹤没听清楚,什么时候白砚山说话这么小声了?
“今日你若一句都不问玉玉,那便算是我白砚山白认识你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