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看着眼前的男人,英武硬朗的面容,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眉宇间的愁绪,一双犀利的狼目泛着血丝,阿郁的心中百味杂陈,总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看着他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口中不由泛苦,他们夫妻多年何曾有过这般景象,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就成了这样。
阿郁敛了敛心神,轻声说道:“怎么不吃饭?脾气还挺大。”说罢还瞪了他一眼。
阿郁虽然语气并不热络,但是兕仲此刻却觉得无限欢喜就像一股岩浆从心底喷涌而出,那种感觉就像他在战场上打赢了几场硬仗一般,不!甚至比那尽斩敌首更令人激动,让人生出一种想哭的冲动。
兕仲看到阿郁隐于眼底的担忧,心中那强行压制的酸涩瞬间就解了封,微红的眼眶,就连眼角也隐隐泛着水气,让人看着有说不出的心酸,一个大男人本应不愿将自己如此柔软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但是兕仲这个在战场上的杀神,将自己铠甲之下的软肋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心爱之人的面前,无怨无悔。
“我,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阿郁,你生气也好,难过也罢,不管怎样都不要,不理睬我,好吗?”
阿郁看着眼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男人,而此刻在自己面前如此卑微,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的。
阿郁轻声笑了笑,嗔怪道:“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说罢就拉过兕仲的大手向桌案的座位走去,兕仲此时也是难得的无措,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就像原本脱缰的宝马有了牵引。
“阿郁,你平日不是不喜欢来勤政殿吗?”兕仲小心试探着阿郁的心意,还隐藏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大妃哪能不知,于是也不逗他,“如果我说,是特意看你的,你开心吗?”
兕仲喜形于色,朗声大笑,不由分说就将阿郁的手拉的更紧了,但是又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手劲不弄痛她,厚厚的老茧摩挲着娇嫩的肌肤,丝丝麻麻的感觉仿若能够产生一种直击灵魂的触动。
“开心,阿郁我真的很开心你能来。”兕仲笑着说道。
“说吧,为什么不吃饭,兕仲你还当自己是二十岁的小伙子吗?这把年纪还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
“你要是病倒了,你就等着我给你好看!”
兕仲听着那无比熟悉的口吻,张牙舞爪的'嚣张',心里顿时生一阵满足,就像一只漫无目的放逐飘荡的孤舟终于找到了泊湾,无比踏实。
“听夫人这话,是嫌弃为夫年老色衰了?”
还未等阿郁接话,就听着战神大人又幽幽开口,“也是,为夫现在毕竟年岁渐长人老珠黄的,比不得以前英俊潇洒了。”说着还不忘偷偷观察阿郁的脸色,等了半晌还未见她开口,心里不免酸涩,她怎么就不安慰安慰自己。
就当这时阿郁淡淡开口,“不错,总算还有自知之明。”兕仲闻言顿时就感觉自己的心口被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不上不下,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听自己夫人又接着说道:“我当时也就是被你这副皮囊给迷惑了,”阿郁凑近兕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所以你要是想让我一直对你不会厌倦,就得一直保持你俊朗的容颜啊~”
“夫人,你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再说我不是想糟蹋身体,你不理我,我心中烦闷,这么多年来咱们从没有争吵过一次,难道就因为熊代一句挑拨之言,你就将我冷在一旁不理不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