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有什么事竟然需要瞒着他,此刻殷昭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他的父亲,难不成父亲他对自己也要设防了吗?
殷昭一把将手中的笔扔进水洗里,氤氲如流云般的黑墨像是波涛一样浸染着清水,让一切都看不分明。
…
困扰殷昭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河边烤鱼野炊,总之好不惬意。
“阿兄,你烤好了吗?不行还是叫雍幸给我烤吧。”
阿好一脸心疼的看着兕寒,不,准确的说是凝视他手里的鱼。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爆棚,这小臂长的大鱼一条接着一条,以至于所有人都能吃上一尾,这不,兕寒为了将照顾病人的细节落到实处,自告奋勇的替阿好烤鱼。
看着原本活蹦乱跳的‘大白条’在兕大将军的手上逐步变成了‘黑斑鱼’,阿好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兕寒睨了一眼将嫌弃两字摆在脸上的阿好,又看了眼自己的烤鱼,不禁心虚的轻咳一声,“怎么着,你哥给你烤鱼你还不乐意。”
阿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乐意是乐意,可是你这样深沉炙热的爱,小妹我好像有点生受不起。”说着就将眼神定格在那条染着异样色彩的‘黑鱼’上。
兕寒冷漠的脸上难得划过一抹不自在,狐疑的将手中的鱼从火堆上抽出来,啧,还真是有点过火,本想着给小丫头露一手的,没想到露馅了。
唉~失策,真是失策啊。
“阿兄,你不是说行军打仗早就什么都会做了,难不成以前你行军在外吃的就是这个水平的食物吧?”
迎着小丫头清凌凌的眼神,兕寒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从来没有比此时更讨厌这丫头的好记性,自己和她讲的大道理也没见这丫头记得这么清楚。
沧溟抖动着双肩极力憋着笑,不能笑,不能笑,要不然兕寒这小气鬼一准得秋后算账,他也看出来了,这世上只有小师妹能把这冷血无情的玉面阎罗逼出内伤。
兕寒冷眸一扫,沧溟立刻噤声,目不斜视的和烤鱼大眼瞪小眼。
兕寒将手里的黑鱼一把塞到阿好手里,转头就对阿青说了句,“阿青再递给我一条鱼。”
阿好见他执拗,无奈的嘟嘟嘴,拿起手里烤鱼耸着鼻子凑近了嗅了嗅,哎,虽然黑不溜秋的但是却不是太难闻,撕下一块嚼在嘴里,阿好眼前一亮!
嗯?!这鱼竟然不难吃?严重脱水的烤鱼,吃在嘴里肉质十分结实,烤焦的表皮带着些焦香却有些酥脆,她阿兄是个人才啊!别人烤焦了简直就是毒药,可是他的焦鱼倒是自成一派,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兕寒还在和手里的烤鱼较劲,忽而一扭头就见阿好一脸幸福的吃着那条焦鱼,不会吧,自己的团子莫不是吃那‘毒物’魔怔了吧?!
其实兕寒早就将自己的大作归结为毒物一类了,可是当看到阿好竟能吃的面不改色,心里多少还是震撼的,他妹妹是这世上最好的妹妹,知道在外人面前要给自己哥哥长脸,出门这一趟阿好真是长大了,看来以后闲暇之时自己还是要带她出门多走走。
此时的阿好全然不知自己的‘以身犯险’在兕寒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浪,于是这样一个美丽误会却形成了彼此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