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他执拗的眼神,沧溟简直哭笑不得,是不是自己对他太好了,让这小子真的认为自己是个泥人呢?!
瞧他那眼神,护食儿的劲头就像自己想要贪他的东西一样。
他,全兕国最贵的巫医,想要什么样式的荷包得不到,别说是个毫无纹样的物件,就是用金线绣的他也戴得!
“切~不看就不看,小孩子操这么多心小心长不高。”
沧溟的眼神太过侵略,一下子让雍幸后背莫名的生出一阵恶寒,压下嘴角,“东西我给你了,抽空给我送过去,省的公主担心。”
沧溟掂了掂手里的荷包,眼神玩味,声音里颇有点慵懒,怎么都不像是在说好话,“给公主啊~”
“那,你让将军替你转交岂不更省事?”
此话一出,雍幸本就冷漠的脸更加冷漠了,不说话就要将荷包抢回去,可是沧溟也不是个真正的文弱书生,一个闪躲就见他动如狡兔,根本摸不到他一个衣角,雍幸狭长的黑眸眯了眯闪过一丝幽光。
就这样交锋来的毫无声息,却是格外激烈,两个人将‘弹丸之地’变成了练武的校场,沧溟还边打边拱火,“小子,这两下子可不行,不够快,也不够狠,连我这么一个文弱之人的衣袖都没摸到,可是让你师父脸上无光啊~”
嘎嘎,拳头硬了,这人的嘴实在是太聒噪了!难怪兕寒总说他狡诈呢,还说自己不会武,这要是不会武他头都能给他当球踢!
快!
就是一个字,这人出手太快,一举一动举重若轻,毫无压力,动作丝滑得如行云流水一般,而且只守不攻却步步雷霆,如嫩柳扶风却能以气为刃,以柳为刀。
雍幸越打越心惊,这人确实有身手不凡,至少不是目之所及那么简单。
“喂,你小子打归打闹归闹,千万别给我把药房给拆了!”
一道拳风迎面袭来,被沧溟一把握住了拳头将战争钉在离自己一掌间的距离,便是如此依旧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这拳风有三分像了。”
“虽然还差了不少,倒也实属难得。”
“兕寒的武艺堪称独步天下,只要不跟他玩儿阴的,这世上就不会有人能战胜他。”
未等雍幸细想他的话,就见沧溟受了招式,又听他接着说道:“你能跟在他身边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他能亲手指点吗?”
也不等他回答,亦或是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这三分就已经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际遇了,好好把握,想要公主放心,那便在战场上好好学,学着如何打仗,如何活下来。”
雍幸皱了皱眉,他似乎有些困惑沧溟的话,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却又不愿直接问出来,沧溟转过身,跪坐在小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盏水,“你回去吧,信,我会给你送到。”
雍幸凝望了他一眼,转过身抬步朝外走,不过到了门口他还是转身看了那人一眼,灯火阑珊里,挺拔如松的侧影莫名的苍凉,一种隐约的悲戚让人心口肿胀,不知为何。
最后雍幸还是走了,只当自己看错了吧,跟他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早就摸清这毒医圣手的秉性了,天生的乐天派,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自己从泥泞里挣脱出来,还能面带笑意的迎接下一次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