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聪薄唇轻抿,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墨,“要是我没记错你那大堂哥就在前线,听说他如今是上将刘瑜手下五虎之一,若是想要从军不如让他相助?”
萧墨闻言嘴角一抽,大堂哥?他自己都还是从家里逃出去的,这些年也不回来,是他不想回来吗?
那是怕回来了就被大伯父给扣在京中。
他都自顾不暇更别说管自己了。
“呵呵,我堂哥他在外是虎,在大伯父面前就是只没了爪牙的家猫。”
萧墨叹了口气,“他若是能相助自己就不用在边塞躲着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凌聪淡漠的眸色微深,心里暗自计较,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棂遗漏几缕洒在修长的指节上,没有节奏的敲击着桌案,不轻不重的声响却像是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说得好听,不管出于那一点如今的边关已经有了萧家的势力,若是萧墨再使上一处金蝉脱壳去了边关只会让整个世家的势力重新洗牌。
这个主意定然不会是萧墨自己想的,那位萧老爷子在后面又扮演着哪种角色呢?
心有所动,随即余光扫了眼坐在身旁的人,啧,这萧墨看着挺精明的人怎的也这样被家族利用而不自知呢。
凌聪心里不禁冷笑,这就是他不喜欢跟这些世家子弟交往却又不得不虚与委蛇的原因。
有时候哪怕水岸旁的一阵风动就能在不久的未来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少白出身将门可却是家中独子,老太君为了保住家里的独苗苗勒令少白不许跟从军沾边,可是少白是天生的将军,也可以说他是属于战场的。
一个命定的将军离开了战场,就像鱼儿离开了水,雄鹰离开了蓝天。
少白一饮而尽,对面的凌聪眸子闪了闪,垂眸间眼底划过一抹狡黠,“酗酒可不好,这样喝下去可是要醉了,你家老太君可不是好糊弄的。”
几个人听见凌聪的话也都跟着笑出声来,同时心中还有一种隐秘的窃喜,少白最是年长同时威压最重,他们几个都不敢在太岁上动土,唯独凌聪能与他说笑。
不过要说这怼天怼地的少白此生最怕谁,那当属他家老太君莫属,小时候他们可没少见到老太君拿着兽首拐杖横扫千军追着少白满院子跑的样子。
少白在凌聪说及此处之时也想到了自己年少时的糗事,冷白的皮肤难得浮现一丝若隐若现的红晕,手握成权抵在唇间轻咳了声,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心里的不自在,耳边的笑声虽然不大可是在他听来却是这样震耳欲聋,冷目一扫几个没有良心的兄弟,几人近乎瞬间止住了那不算聒噪的笑声。
“少白兄纯孝,我是我们几个的榜样,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该让老人顺意的还是要做到的。”
少白毫无介意的白了他一眼,抄起汤匙就给他添了满满一碗酒,“话多就应该多喝点,你最近桃花旺盛,该用酒气稳稳心神,心不静相爷也会担心的。”
舌尖顶顶上颌眼中尽是玩味,凌聪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位大哥还是个巧舌如簧之人,这下心里平衡了,小时候他可没少被大哥教训,因为是早产子他的身子不算康健,可是因着与少白相识的缘故他也喜欢上了习武,说起来他有了如今的身手还要多谢大哥的‘苦心’栽培。
少白放下手里的杯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利落的起身,“我也许久没有出城转转了,不知三弟可愿带为兄去你庄子上转转?”
凌聪手指灵活的敲了敲桌面,扯出一抹明媚的笑,点点头,“乐意之至,弟愿陪兄长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