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不需要卷尺,但是既然让我给你们写报告,那就是十分严谨的事了。这书画的尺幅大小,我必须得给出精确的数字。当然了,如果有尺子更好,没有就算了,不会影响画的鉴定结论。”
我随口解释了一句。
但是人家夏主任可是严肃以待,立即交待必须找一个卷尺来,不行就去外面买。
还好,吴发科说他们的车上应该有尺子,然后出去还当真拿了一个尺子进来。
打开电脑,我先起了报告的基本格式。
然后,我让工作人员帮我记录,我拿着尺子准备边量边说。
实际上呢,我就是懒,不想写。
既然给我配了助手,那我就当一回大头,让别人帮我写。
“画立轴,长152。5公分,宽64公分……”
我这边说,那边工作人员在笔记本电脑上记录下我说的。
“设色纸本”
我是边说边检查着画的用纸。
“材质为宣纸”
我看了一眼作画的纸,然后顺着画的边缘又看了看画纸的边缘。
这画纸现在已经被设了色,但从边缘看其原本为淡粉色。
“淡粉色宣纸,为桃花宣!”
我是看完就随口一念,让人先给记录下来,等一下我稍微整合一下,大概就可以快速完成一份鉴定报告了。
不过,我刚刚随口一念“桃花宣”这三个字,脑袋中不自然就想到了兰若烟了。
当然了,人家现在不叫这个名了,改回去叫赵青拂了。
但是说实话啊,我感觉赵青拂这名字怪怪的,很像尼姑的名字。
反而是兰若烟更加的好听。
我为什么想到兰若烟呢,不是因为这幅画有什么破绽让我想到了柳桥。
而是你可曾记得,我几年前去洛城阴错阳差帮她青兰画社收了几张宣纸,就是这桃花宣。
当然了,那桃花宣确切来说本身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桃花宣。
而是临安千洪仿制的桃花宣。
虽然大体上跟正宗宣州原产桃花宣差不多,但总归还是有点区别。
其实,我之前在看清这画的落款之后,已经第一时间在大脑里对比过柳桥给我的那个《柳桥赵氏临古密录》了。
里面,并没有这幅文征明的《云壑观泉图》。
不过,柳桥给我这个《柳桥赵氏临古密录》已经是几年前的东西了。
所以他们柳桥最近一两年出了什么,我自然也是不知道。
不过这人的大脑就是奇怪,我想到这桃花宣,不禁就突然怀疑,这幅画也是用的桃花宣,会不会是最近一两年柳桥新出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