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放大镜,然后看着顾先锋摇摇头。
意思就是这件瓷器不能买!
顾先锋看得眉头一皱,不知道我又看出了什么破绽。
他刚想开口问呢,没等他说话,那权先生就先急了。
见我这一系列动作,最后还摇头,他自然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老板,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价格可以谈,没必要这样压价格吧?”
我看了看权老先生,心想他真的是老师?
不,他不是老师。
虽然看着是很像。
但是,就跟我之前化了妆,戴着眼镜和一块旧手表,不也看着很像做考古的人么!
“权先生,你这花盆不是用草酸擦洗的。”
“不是草酸?”权先生眉头一皱,“是玻璃水,我就说是玻璃水。”
他还在装!
我笑了笑,也懒得跟他再说什么玻璃水就是草酸的事了,他不是不懂。
“这钧窑花盆不是用草酸擦洗的,而是用氢氟酸擦的。”
“氢氟酸?”顾先锋和这老头俱都是一愣。
“用棉签沾着氢氟酸,从上而下一道一道擦下来的。氢氟酸虽是弱酸,但是腐蚀性极强。所以,只能用棉签沾着轻轻的擦拭。擦完,必须用清水冲洗。但是呢,就因为其腐蚀性强,所以花盆一圈擦下来,前面先开始擦的由于棉签上的**足,再加上停留在瓷器上的时间比后面擦上去的多。所以,就会留下一道道的擦拭痕迹。这种痕迹,随着一道道擦下来,越到后面越不明显。所以,一对比,就会留下一道道的痕迹。在灯光下一转动就显露出来了。”
我说着话不禁又拿起花盆转动起来,然后让顾先锋等侧着头去看。
“哟!还真有一棱棱的。”
我轻轻放下花盆,看着面色有点脸色微红的权老先生。
“用棉签沾着氢氟酸,这是专业的做旧手法,不是专业人士,根本不懂。”
老头被我说的不禁低着头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不瞒老板您说,我是数学老师,也教初中化学。我怎么能不知道玻璃水就是草酸呢?只是我不太懂瓷器。我之前的确使用玻璃水洗瓷器来着,但是效果不是很好,我就用氢氟酸了。但是,氢氟酸腐蚀性太强,而且还有剧毒。所以,我刚刚就没说实话。想不到,老板您的眼力真是够厉害的,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想不到,这老头到这时候了,竟然能立马变换一套说辞继续忽悠我。
我心想,古董这一行,一旦让人动了疑惑之心,你再想找补回来,几乎不可能了。
我摇摇头,“老先生,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是不是老师,究竟是教数学还是化学,坦白讲我根本就不关心。”
“不是老板,我真是老师呢!不信,我回去把证件拿来给您看。”
我摆摆手,“坦白讲,我根本不关心您的身份,我只关心古董的身份。说实话,东西做旧了很正常,我们开古董店见得多了。”
“不是啊,老板,这真是我自己用氢氟酸擦的。您说的什么做旧,我哪里懂这个。”
这家伙,到现在还不承认,我必须得让他死心。
我二话不说,起身上二楼拿了一只棉签和一个小瓶子下来。
我将小瓶子放在了老头面前。
“老先生,你教过化学,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老头点点头,“这是草酸。”
“对,草酸。这是晶体状的,玻璃水就是**状的,但是玻璃水浓度相对较低。”
我说着话轻轻将那钧窑花盆给翻了过来,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