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酉时初的时候府里才算是清净了下来,多数人也都已经散了去,唯有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十二阿哥几人,在酒席散了后又让人重新的备了酒宴,接着耍闹起来,大有不醉不归之意。
果不其然到了戌时的时候六月过来传话,说是十阿哥醉了,在前院里大吵大闹,说了好一些混话来,几个小子都拉扯不住他。王爷过来说让梓菡命两个小丫头赶紧收拾出一个房间来,今儿十阿哥是要在府里住下了,令要派遣两个机灵的丫头和小子守着十阿哥。
梓菡赶紧吩咐下去了,想着,隆禧把十阿哥留在府里,十阿哥烂醉是一面,怕是更多的便是十阿哥醉酒后说的那些混话了。十阿哥虽然性格大大咧咧心里也没那么些绕弯弯,但是架不住他常和有着不止十八弯弯肠子的九阿哥玩在一处,他不懂的九阿哥还能不懂,醒着的时候不敢说,这醉了酒可就没那么些顾忌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梓菡心中总是觉得废太子一事,怕不止如此了,因为这里八阿哥可没有被推向风头浪尖,四阿哥也还是没漏半点心思,只怕还是要生别的事端了。
☆、90、最后一搏
又是雪花纷纷时节,年关在即,虽是忙碌一些,但是梓菡心情却没有因为冬日而懈怠下来,虽然寒冷时节但是却一片晴朗。主要是因为女儿茉雅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托她名字缘故,如今女儿身子一日强过一日,到如今已经将养白白嫩嫩同一般婴孩没什么两样了。
这着实让梓菡同隆禧心情大好,恰逢前来报出息各个庄子和铺子都说今年出息比之往年增长了两成有余,梓菡觉得京城里阴郁虽然没有退散,不易太过于出阁,但是却还是以为茉雅奇和松克名头,大赏了府中上下一干丫头婆子和小厮。而那些管事不仅是得了梓菡口头上赞赏,便是褒奖荷包也比往年厚了一层都不止,梓菡还给他们每人一匹皇家布庄上专属出产丝绸,这可是天大脸面,要知道这皇家布庄是不做皇室宗亲以外生意,最主要客人就是皇宫里一大家子。是以便是位居一品大员若不是得了皇上钦赐,也是没有这个能耐拿到布匹,这些管事如今都是包衣身份,如今得了如此赏赐便是布料不是上好,但却得了脸面问题,自然都是喜笑颜开。
“们照顾小格格和小阿哥都辛苦了,这些是福晋和王爷赏下来,上面都写有各自名字,们各自过来领取吧!”一月一身绯色撒花绫罗裙,扬了扬素手,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笑容,对着底下人说道。
站在一月底下这些丫头婆子其实大都不是近身伺候茉雅奇和松克人,要知道今年因为小格格和小阿哥身子大好,年下赏赐下来已经是不错了,如今眼见自己都还有额外赏赐,自然是高兴很,均都照着一月半福了福身,谢了恩典,自上去领下不表。
一月看着她们都笑盈盈上前领了自己东西,一句一话夸赞这福晋和王爷好,笑了笑,刚转了个身,就听到一个小丫头喊住了自己。
“是红纹,可是有什么事情吗?”一月每日都需要记忆打量东西,是以记忆力很好,一眼就认出了喊住自己是这个院子里伺候着一个二等打扫掌事婆子,府上都唤金婆子。她一家子都是府上包衣,都是福晋刚进门那年过来,丈夫儿子都是在二阿哥院子里伺候,两个女儿都是针线房里心灵手巧绣娘,是以金婆子才在挑选给小格格和小阿哥伺候人选时候被选了上,做了管理三等奴仆掌事。
金婆子今四十来往年纪,因平时日子过得较为舒心,她本身也是个能说会道极会看人脸色人,见谁都是带着三分笑意,如今有求于人一张脸简直要笑出花来了:“一月姑娘,老婆子这里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一月姑娘能不能看在老婆子脸面帮衬一二。”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虽然论到资历金婆子比一月早了些许年,但是论到身份地位金婆子却是不敌一月这个在福晋身边贴身大丫头,要知道府里除了几位主子外,就属福晋身边几个大丫头有脸面了,所以金婆子语气里不带有两分祈求还夹杂着两分谦卑。
“金嬷嬷真是说笑了,一家人在府里也都是有头有脸人,有什么事情居然会求到一个丫头身上。不过嬷嬷倒是可以说说看,能帮一月自然是不推辞。”一月是给谨慎之人,听到金婆子这话,当下不敢立刻应承下来,要知道金婆子一家也是极有脸人,能让金婆子开口说出求字,必定是他们能力有所不及且不是小事。
金婆子一听一月这话,当即叹了一口气,说道:“一月姑娘有所不知,前几日老婆子一个表外甥女过来投奔老婆子,她父母都已过世,家中之事全是她兄嫂在做主,没想她嫂子是个贪得无厌之人,为了两分聘礼居然要把她许给一个年逾五十岁富豪做小妾,她是个有气节姑娘,自是不愿意。这不就逃到了这里,希望老婆子帮衬一把,瞧着也是个可怜,所以就想问问一月姑娘府上是不是还添人?她针织女红都是不错,身子也不是娇弱之人一般粗重活计也能做,一月姑娘是福晋身边得用大丫头,可以帮老婆子问上一句。老婆子那表外甥女定然在心里对一月姑娘感恩不尽。”
梓菡对于王府里伺候奴婢管制很严格,府上奴才即便是再有脸面,都是不得私自领人过府,一经发现是要连累一家子被卖发出去,更遑论是要让人呆在府里,是以金婆子这才会求到一月这里,无非是希望她能够在梓菡面前美言两句,好让她表外甥女顺利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