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卿听闻,上前牵起花妮的袖子,叫了一千声好妹妹,央求她把东西还给他。
花妮指指那边柜子上,笑道:“可不是放在那里么!白长了那么大一对眼睛,竟然看不见!”
文长卿奔过去,拾起那戒指来,在袖子上擦了又擦,方才小心翼翼的放进腰间的口袋里,又作长揖谢花妮。
“这又是给哪个姐姐妹妹买的?我只当是给我的呢!”花妮打趣道。
“你又不戴这个!我听我爹说这两天有出海的船回来,赶明儿我送你一筐新鲜螃蟹和大虾。”文长卿笑道。
花妮听说他有螃蟹和大虾,便跟着说道:“我正想做个香油虾蟳丸呢,赶明儿你送来,就留在这儿吃好吃的。”
文长卿正要接话儿,却听门口传来车马嘶鸣声儿,便是一下子跳起来,往厨房旁边放杂物的隔间里钻,边低下声音对花妮道:“若是有人来找我,只说我不在,千万千万!”
“为啥呀?”花妮不解的问他。
他却已经跑进隔间关了门,低低的声音回她:“别问那么多,是朋友就帮我挡过这一劫,那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花妮好奇的走到街上,看了看,却是一辆过路的马车,不由觉得好笑,复又回来厨房,去推那隔间的门儿,却是推不开,文长卿从里面拴上了!
“开门,哪是来找你的,不过是过路的。”花妮隔着门笑道。
文长卿方打开门,面色苍白,手拍着胸脯:“吓死我了,我看我现在是草木皆兵,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被吓死了!”
“出什么事了?你拐带良家妇女,被人家人找上门了?”花妮笑话他道。
文长卿朝她翻白眼:“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是那样的人么?再怎么我还是很尊重良家妇女的。”
“文夫人前几日跟我说,给你寻了门好亲事,还问过我的意见,你可是因为这事逃出来的?”夏昭毅不知何时走进来厨房,忽然接了一句话,唬了文长卿和花妮一大跳!
“逃婚?”花妮憋了一肚子笑,问。
文长卿还是有些怕夏昭毅的,当着他的面,倒忸怩起来,脸也红了,声音也稳重了:“大哥,其实,其实吧,有一回游湖,我见过那女的,又矮又胖,还丑,跟头带毛猪似的,你想我一表人材,怎么能娶那样一个媳妇儿,岂不有辱斯文么!实在是不妥,可我又说不服我爹娘,只有,就只有逃出来嘛。”
夏昭毅拧起眉,轻轻叹了口气:“可她是黄师傅的独生女儿!黄师傅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琴棋书画更不在话下,又写得一手好文章,连中两朝榜眼,门生遍布天下。
他的闺女,纵然面貌丑陋,可心底一定是最美的,学问一定是最通达的,娶妻娶贤,若想要个绝色,待日后纳妾也罢了。”
夏昭毅这话一出,花妮刚生出来的对他的一点好感,一下子荡然无存!
这家伙,亏得有个穿越而来的养娘将他带大,竟然还是把女人视为玩物,竟然说出纳妾这种话来!
死对头还是死对头!比前世那个死对头还惹人讨厌!
不待文长卿答话,花妮便是一声冷笑:“你说的可真好听,事不摊在你身上,你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就问你,既然你这么喜欢黄师傅的丑闺女,你怎么不自己娶呀?若是你已经有了老婆,可以纳她为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