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定了,”明亲王妃面露苦笑,用力吸了吸气又对他认真道:“不过这件事我还想再请你帮个忙,或者,我给你下悬赏令也行,悬赏令可以悬赏任何诉求。”京墨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您说。”明亲王妃:“我想要一种药效快痛苦少的毒药,如我刚才所说,身边有人跟着,我拿不到这种东西,我想你一定可以,我能求助的人只有你,其他人无论是谁都不会答应的。”这个世界上能成全她的人大概只有独孤烈和京墨了。京墨这次沉默了许久,在明亲王妃准备要写悬赏令跟他交易的时候,他才摆手阻止:“不用悬赏令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桌面上:“这里面就有一颗符合您要求的药丸,名字叫做鸩,吃下后很快就能解脱,是国主临行前给我的,他不确定您是否会找我,但为了以防万一。”这颗叫做鸩毒药,也是他上辈子给颜清的药。当时独孤烈给他的时候他还想过,难不成上辈子也是独孤烈给的?不过后来独孤烈说,这种毒药关外的巫医都会弄,他天南地北的跑,上辈子能拿到也不奇怪,这算不算天意的一种呢,事关生命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只不过换了契机换了人。红药的姻缘明亲王妃拿起小瓷瓶,看了一会之后突然笑起来感慨道:“终究,还是烈儿了解我。”她还想着,要拿到这种东西还需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么容易,这大概就是天意吧。京墨冷静的看她把东西小心的收好,道:“这件事我希望您能跟世子说一说,至少等他醒来我们好给他一个交代……”明亲王妃点头:“我会的,你放心。”京墨心里有点发闷,想了一会还是补充:“他很在乎您,并不希望您这样做。”明亲王妃红着眼眶笑答:“那么等他醒来请你帮忙告诉他,我也在乎他,我为情困顿一生,也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我爱他,只是太多矛盾让我迷失了自己,忘了怎么去做好一个母亲……”“我不爱封歧睿,但他一生待我不薄,对我用情至深,所以,我愿意跟他同生共死,以一个妻子的身份……这么多年来,我和他都亏欠策儿太多,策儿许是太累了,不愿醒来面对,这便是我与他仅此一次能为儿子做的事情。”“……”京墨沉默了许久,最后点点头,明亲王妃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意思就是,没有情,但有义,这个义,包涵了太多东西。跟京墨见面,聊了南安国和独孤烈的事情,又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明亲王妃也算是了却了心愿,再次去看了一眼封君策后便离开了。明亲王妃离开,京墨便带着童童出门离开了逍遥王府,他不擅长嘻哈玩乐,但有人擅长,想了想便先将童童带回帝师府,打算叫上性格欢脱红药一起。红药是为数不多可以在童童冷淡的态度中带着他玩得飞起的人之一。然而来到帝师府后,却不想碰到前来串门的萧云慕,正跟着红药在府上的小榭里烤着暖炉温酒聊天呢。萧云慕是御前统领,一般造访帝师府都是因为帝君,要么就是护送应离回府,可是今天帝君和应离并没有回府,他却一个人独自前来。虽说是奉帝君帝后之命给看家的红药送新年礼物,可是送完东西还逗留喝茶是不是也太自来熟了点……要不是他刚才进门的时候问了门侍今日府上的情况,得到门侍告知萧统领一早就过来了,他都以为萧云慕昨夜送红药回来没有离开呢。之前就听应离嘀咕过几次说红药老大不小了要找机会给他找个婆家什么的,现在看来,确实呢……萧云慕是出了名的一本正经加固执一根筋,能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表现得如此有人情味是非常难得的。一个过于正直木讷,一个神经大条欢脱,男未婚女未嫁,要是这样凑一对也是不错的。细思至此,京墨心里有了底,打量他们的时候便带了几分深意。不过红药神经大条没有注意到,很快就去跟童童嘘寒问暖然后带着他玩雪去了,童童一脸淡漠,但还是任由她拉着,他见过几次红药,每次这个姐姐都是欢天喜地的样子,让人不好拒绝。相比红药的神经大条,向来行事作风严谨,心思缜密的萧云慕就敏锐得多了。从刚才彼此问好开始,萧云慕就觉得京墨今天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说话的时候眼神喜欢从他这边滑到红药那边,眼底藏着揶揄的色彩,想来是看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