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寒抱着人,明显感觉得到颜清衣服下逐渐发烫的体温,尤其是背部的位置。很快,颜清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呼出的气息也变得灼热异常。“咳……”呼吸困难的感觉传来,让他神识开始恍惚,用力拽着魏殊寒的手臂难受道:“殊寒,你看一下我的背后,好痛……”他话音落,魏殊寒覆在他背后的手就察觉到异样,殷红的血迹从白色的里衣透出来。这种情况童童刚才没有说……魏殊寒表情严肃的将颜清的衣服拉下,肉眼可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颜清的皮肤下蠕动,从肩胛两侧开始慢慢往下移动,每到一处不仅留下火红的印记,还看到鲜血从皮肤的毛孔中渗出。虽然流的血不多,但生生从皮肤将血挤出来能让人极度痛苦。“……”随着背后蛊灵覆盖的印记不断扩散,颜清的身体开始颤抖,魏殊寒实在看不下爱人难受,便亲了亲他安抚:“清儿,睡一觉起来就好了。”说完抬手在他颈后敲下让他顷刻间失去意识,语气等下看着他疼晕过去不如直接动手,这样可以让他好过些。将人面向下的垫在柔软的枕头上放好,端来视线准备好的清水和棉巾给颜清擦拭后背。哪怕是晕过去,颜清也还是痛苦得控制不住身体痉挛颤抖,嘴里发出痛苦的低吟,全身冷汗淋漓,双唇血色尽褪脸色苍白如纸。魏殊寒看得揪心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这难熬的时刻早点过去。而此时,在王府的另一处,封君策在假山后的一处小榭里找到了刚才红着眼眶离开的童童。刚才童童对蛊灵的反应让他有点担心,缺根筋的小孩儿要是钻了牛角尖就麻烦了。童童拿着一根骨笛,神情落寞的坐在小榭栏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他走进来后红着眼眶眼神凉凉的扫他一下又继续发呆。“童童,”封君策喊了他一声,而后语气缓和的问,“你没事吧?在想什么?”童童咬了咬嘴巴,紧紧地拽着手里的骨笛,片刻后才回答:“想着要怎么趁你们不注意把颜清丢进五仙阁里。”“……”封君策感觉头皮发麻,急忙上前来好言相劝:“你别冲动,清儿他只是借用王爷的蛊灵而已,过段时间身体恢复后就会还给王爷的……而且,你要是真的这样做,王爷会不高兴的。”童童的心智跟正常孩子不一样,这种话可不是说说而已,他心里肯定是真的想这么做,万一晚上真的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就麻烦了。童童这回定定的看着他,一会之后突然说:“你喜欢颜清,连自己的舅舅都不关心了,见色忘义。”肯定的语气,连封君策的回答都不需要。“你……小孩子懂什么……”暗藏的心思被戳破,封君策面子有点挂不住,拿着折扇敲一下他脑门:“你总是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乱猜。”他不是不担心独孤烈,而是确定他跟着京墨不会有危险,要是换做另一个人他就会赶过去了。童童无辜的瞪他一眼:“师父说的,他还说,如果你想让颜清成为你的世子妃,他可以帮忙,只要下了蛊,颜清肯定对你言听计从只喜欢你唔唔唔……”他没说完,封君策就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表情严肃道:“不许胡说……我对清儿的想法没有那么偏执。”说完左右看了看才松开手。独孤烈确实是跟他说过这样的话题,只没想到居然还跟童童说,烈王性子真的有够恶劣,难道不知道童言无忌吗?万一让魏殊寒听去不得鸡飞狗跳才怪。童童丝毫不畏惧他严肃的表情,继续说:“要不是因为你喜欢颜清,师父才不会对颜清这么重视呢……”“不是你想的这样……”封君策有点无奈,暗道小孩子的思维真简单,便耐心解释起来,关于噬灵蛊的内情,关于独孤烈跟颜清的交情以及关于明亲王妃的嘱托等等……不是他非要跟一个十岁小孩解释大道理,而是为了打消童童奇怪的想法。等他长篇大论的说完,童童才似懂非懂的点头:“好吧,既然如此,那放过他。”其实他也不是讨厌颜清,就是觉得他给师父添了大麻烦,他承认,他无法理解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他只会直白的担心亲近的人。封君策暗自松了口气,刚想找借口离开,去等待颜清喝下蛊灵后的情况,童童却拉住他的衣袖不放:“来画画。”说完也不由他拒绝,唤来远处的侍女搬来画具,还有一堆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