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后,京墨还是忍不住问:“你落枕了?”独孤烈侧着头看向旁边,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听到他问有些茫然看过来:“什么?”京墨抬手指过来:“从刚才到现在你就一直在捂着脖子,需要我帮忙吗?”“……不需要,你才落枕……”独孤烈突然脸色爆红,恶狠狠的刮他一眼扭过头去。“……”京墨本来好心问,莫名其妙被他凶了一下有点不悦,眉头皱了起来,索性不再问。真是死性不改的臭脾气。过了一会,独孤烈觉得手酸,便把手放下,然后动作利落的扒拉着头发盖在颈侧,动作怎么看怎么奇怪。“……”京墨认真注视了一会之后,发现他好像是在有意遮挡什么东西,心里一动突然明白过来,不悦的心情顿时消散,忍不住失笑:“噗……”独孤烈怒视:“你笑什么?”京墨也不恼,反而带着几分调笑的语气反问:“你在遮挡什么?”“……”独孤烈噎住,红着脸又偏过头去不看他。京墨将抓着缰绳的手换成左手,腾出右手抓住独孤烈的左手:“这也能闹别扭,多大个人了都。”要是昨天他没有克制顺着气氛发展到最后,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独孤烈磨牙:“你以为是谁害的!”“喜欢么,便情不自禁,我也不是故意的……”京墨叹气,拇指揉了揉他的手背声音温柔问,“后悔了?”“你……跟后悔有什么关系,都是你不好罢了……”独孤烈原本窝着一肚子气,却莫名在他柔声说出这些话时散了大半,紧拽的手都下意识的放松,任由他拉着放到一边,心口的地方有酸胀的感觉,后悔了吗?好像并没有……迎面有风吹来,少了镇压的头发往后吹起,京墨看到他颈侧那一小片艳色,不由得想起昨夜黑暗中他在怀里喘息的样子,心都跟着酥了半截。“嗯,我的错。”京墨将他的手抓住紧了紧,到底是他占了某位心高气傲王爷的便宜,让他闹一闹也是应该的。风雨欲来从京墨和独孤烈赶往雁荡谷的时候,同一时间的烈王府上,魏殊寒等人陆续接到他们传回的密信。封君策和魏殊寒将各自所受到的密信都没有做任何隐瞒,如实念给颜清听,然后一起商量对策。独孤烈到底不知道魏殊寒在这里,所以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嘱托封君策去办,让他陪同童童进宫看望南安国主,还让他跟天枢国驻在南安国的护卫军。近日外面都传出南安国主病危的消息,封君策得到独孤烈的嘱咐自然乐意跟童童一同入宫了解情况。至于请求调动天枢国护卫军的事,这件事本来他们就商议过,不用多说自然就交给了魏殊寒。这些事情他们可以马上部署安排,但是,京墨信中所说,南安国主一直想让独孤烈继承大统的事情让他们大感意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恐怕会很麻烦。“清儿,你怎么还不休息?”魏殊寒深夜和封君策去了天枢国驻军大营会见了驻军统领,回来已是深夜时分,却看到颜清在书案前端坐着,虽然有沉香陪着聊天,但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等你,担心你们深夜从外面回王府惹到烈王的东西。”颜清让沉香退下,摸着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段时日以来,他已经能简单的摸瞎做些事情了。魏殊寒将面罩摘下走过来,端起茶杯拉了拉他的手:“没事,童童在外接我们回来的。”童童这个跟正常孩童不一样的家伙,最近喜欢粘着封君策,对他们的态度好了很多,只要他们提的要求不过分童童都会答应。颜清笑一下:“其实童童挺可爱的。”魏殊寒简单的‘嗯’了一声,白日里见到童童确实是觉得他跟其他孩童没有什么差别,但是,晚上的时候看到就会觉得很不正常,尤其是每次他在夜晚出现,总让人觉得他背后带着东西隐在暗中,很不舒服。“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驻军统领没有什么问题吧?”颜清问,其实让魏殊寒在这里暴露身份是很不明智的,他很怕节外生枝。魏殊寒没有回答,拉着人走到床边给他更衣:“很顺利,明日再跟你细说。”“现在就说吧,”颜清催促他,“说了我才能安心睡觉。”谁知道一觉醒来会发生什么呢,万一一觉醒来他听不见他说话了呢?“……”魏殊寒不语,把人收拾好抱着躺好:“睡觉。”“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