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在毁容前曾用名烟紫,所掌管的那座花楼叫做胭脂楼,也是她从上一代掌柜那里接过来的,后来她离开,几经易主后,胭脂楼现在已经叫做胭脂阁,可巧你还知道的,就是现在天枢城的那座。”“胭脂阁?”京墨差异的看过来,“你确定?”不会这么巧吧?“确定。”独孤烈表情认真:“原先师父还说过想办法让她重新买回来,但她拒绝了,虽然无心回去,但念想还是有的。”“……”京墨沉默下来,独孤烈觉得奇怪,往他这边挪了挪:“有什么问题吗?”“……”京墨皱眉沉思没有马上回答,想要把脑海里的思绪联系起来。“京墨?”独孤烈有点心急,深处手指小心的戳了戳他的手臂,“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吗?”又过了片刻,京墨紧蹙的眉头放松下来,没有理会他的小动作直接问:“你刚才说,嫣蓉曾经有个当时才及笄之年的徒弟?”独孤烈点头:“对,是她的贴身侍女兼徒弟,但她随着师父来到关外后就跟那个徒弟再没有任何联系了,怎么了?现在该五十多了……莫非你认得?”师父说,毁容后的嫣蓉差点寻死,跟他来了关外就跟之前的一切完全断绝了关系隐姓埋名。京墨想了想摇头:“我不认得她,但也许认得她的后人……而她大概已经去世多年了。”独孤烈也来了兴趣:“她的后人是谁?”如果是真的,让嫣蓉知道她该是很高兴的。京墨:“如今胭脂阁的花魁,思思。”思思是前任鸩的首领带回来的,也就是颜清的母亲,别看她容貌娇嫩,其实跟他年纪差不多,进门的时候大概五岁。跟其他孤儿不同,思思的母亲是病死的,死的时候留给她不少遗物,所以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世,也知道母亲的遗愿。在思思正式出师的时候,他就答应过她,只要对组织不造成影响,他不会干涉她想做的事情,而思思想做的事情就是入住胭脂阁,这是她母亲给她的遗愿。身为首领,他从未细问属下的私事,如今看来多半跟嫣蓉的事情有关了。将思思的事情挑拣些,简单明了的跟独孤烈说了一遍,独孤烈也觉得思思的生母十有八九就是嫣蓉当年那个徒弟,心情跟着雀跃起来:“该是错不了,明日我就把此事告诉嫣蓉,她肯定高兴,若是以后胭脂阁被徒孙继承,她也无憾了。”京墨也难得扬了扬嘴角:“嗯。”他也传书给思思告诉她把,日后有时间让她亲自过来看看。独孤烈想了想又说:“你明天稍微等一等,我去跟嫣蓉要点东西过来,信物之类的让你带回去给那位姑娘……”京墨打断他的话:“我明天不回去,跟你们同行,信物就不必了,我传书给思思,她会自己过来的。”“啊?你不走?”独孤烈惊讶的张开嘴巴,“为……为什么?”“你我一起出来自然要一起回去,”京墨见他这样的反应觉得有点傻。独孤烈咬了咬嘴唇:“那颜清怎么办?”京墨:“我已经把东西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人了。”“哦……”独孤烈心里莫名有点小兴奋,除了兴奋还有点奇怪的感觉,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好一会只想到只有些别扭的说了句:“京墨你这人其实挺好的。”“……”京墨不语,定定的看着他,这人一言不合就咬牙切齿的炸毛,一旦有点小开心就像个孩童一样的说他好,还真是有点傻。虽然于生存规则而言,他们这类人跟其他人无异,但于生命和鲜血来说,他简直十恶不赦,好坏哪里是这么好一刀分辨清楚的,每次被说是好人的时候他心理总感觉别扭又新鲜。突然想起刚拿到的悬赏令,京墨嘴角忍不住扬了一下,不知道独孤烈到时候是否付得起自己的悬赏金,违背规矩是十倍的赏金,一个闲散王爷有那么多钱吗?“……干嘛?夸你你觉得不中听不听就是了,这样看我做什么。”独孤烈被他看得不自在,本来床就小,而且他刚才还往外挪了一下,现在距离很近,京墨这样看着他让他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京墨见他不好意思,移开视线才说:“你不擅长夸人就不必勉强自己,让人听着都感觉怪怪的。”身居高位惯了的人都不擅长跟人说好话,就如同他的职业习惯所致,不喜欢繁琐的人情世故一样,他可以理解独孤烈说这些话时候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