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寒,你跟魏老将军年轻时候长得很像,而我跟父王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自小,母妃自小就不喜欢我,长大后也疏离得很,我记事起她就深居简出,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是画画,我便是受了她这么耳濡目染的影响的,我什么都画,但她却只画一个人……”“后来,父王一把火烧了她的画室,从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提笔画过任何东西,再后来,我从她和父王的争吵中得知,她一直心心念念画的那个人,名字叫做魏无双……”推心置腹魏殊寒在听到封君策说出魏无双三个字的时候,头脑就开始嗡嗡作响,难以置信,想要反驳,都在看到封君策嘴角勾起的讽刺咽了回去。听他说起一段不为人知的父辈们的感情纠葛,也是一段牵扯两个皇室的丑闻:南安国王女要跟天枢国王爷联姻,却对王爷身边的护卫将军一见钟情而悔婚……这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难怪被隐瞒得这么好,上辈子他终其一生都不知道,如此一来,魏家和明亲王府之间,除了各自对君主的立场相悖之外,还有私怨。男人的占有欲都强,别说是有着相对的立场了,就算没有,单是私心作怪都不会让对方好过,就拿他和颜清来说,在得知封君策对颜清有私心后,他便没有打算跟封君策交好了。幸好,大概就是因为懂得,封君策在对清儿的事情上克制得很好,没有捅破,没有太越矩,便没有让任何人为难,这样大家才能相安无事。明亲王和父亲以及明亲王妃三人不同,明亲王妃当年算是刁蛮任性的主,明确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就算父亲明确拒绝,最后她也跟明亲王如约结成连理,但三人要想相安无事已经不可能了,再好的关系也会出现隔阂佳缘成怨偶,彼此都身份特殊,一个人的任性,导致三个人乃至周围的人都不好过。“父王跟魏老将军的隔阂就是从这件事开始的,虽然母妃嫁入王府后他们依旧是朋友,但却不如从前了……”封君策将一段纠结的风花雪月说完,字里行间都浸着幽怨和无奈,想了想又忍不住自嘲的自言自语:“我常常想,相对于我,母妃大概更喜欢你,他能把对父王的厌烦转移到我身上,自然也能把对魏老将军的感情寄托给你……”“我……”魏殊寒不觉得明亲王妃真的不喜欢自己唯一的儿子,他见过明亲王妃看封君策的眼神,是充满爱意的,她不喜欢的是明亲王罢了,但话到嘴边他终究没有反驳下去,因为他不是当事人,感情的事情太复杂,光靠一些表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封君策见她欲言又止,坦然一笑:“你也不用多说什么,我虽然心中不平,但也知道这一切怪不得任何人,只怪命运造化,就像你我和颜清一样,我与他永远都不可能,便只能盼着你们能幸福,这是别无选择的姿态。”“母妃一生都盼着喜欢之人能好好的,后来魏家出事后,她便一直盼着有朝一日能平反,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改变,私心也好,大义也罢,我若能助你一臂之力,自当义不容辞。”他以前不懂,一直无法理解母妃为什么能如此倔强,现在却懂了,在懂得喜欢一个人之后才明白,那种求而不得却还不求回报的想为对方付出,只盼着对方安好的心理。其实,如果父王没有彻底跟魏老将军决裂的话,关系是可以潜移默化的改善的,毕竟父王对母妃的爱意天地可鉴,人心都是肉长的,十年八载也能捂热,可惜,父王不仅跟魏老将军的关系彻底决裂,而且在之后就一直充当着坏人。这让本来心有两意的母妃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嫁入王府多年还跟父王的关系冷如陌生人。“清儿我会照顾好,也谢谢你的理智和成全,魏家的事情一定会真相大白,但是,为了魏氏一族的在天之灵,到时候明亲王府会如何恕我无法感情用事。”魏殊寒很感激封君策的深明大义,但如果明亲王府真的罪孽深重他也绝对不会姑息,经历了一辈子的生不如死,对于该讨回的东西没必要心慈手软。封君策点头:“因果循环,若真的一线生机也没有,我也无话可说。”魏殊寒表情严肃的盯着他看,半响,带着一种微妙的心思问道:“对于当年魏家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封君策闻言一怔,接着摇摇头:“我以为你绝对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曾想过这样的问题清儿会帮你问……”“……”魏殊寒绷着严肃的表情不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不知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必要,但心念一动就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