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寒不语,也没有问他为何进宫。封倾辙轻声感叹:“本王最后一次见你,你才十岁,长大了呢……若非见你行三拜九叩之礼,本王还不敢认呢。”魏殊寒用力抿一下嘴巴:“王爷也退隐朝堂十余年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对封倾辙其实没有太多特别的印象,只当他是小时候登门拜访父亲的达官贵人之一,跟别人有所不同的是逍遥王叫他的时候总喜欢加一个小字,而且,封倾辙在他不到十岁就退隐朝堂了,后来也就没有什么交集。“本王很遗憾。”相对沉默半响后,封倾辙幽幽吐出一句话,接着是惋惜的叹息声,当年魏家的事情他不闻不问,能做的只是保持最后一丝尊重了。“今夜三祭酒,王爷有心了。”他什么都不带,只身而来,只希望在没有带来好的消息前不惊动家门之灵。封倾辙看了看手里的葫芦酒壶,顺手放下,看了看周围道:“其实本王也不是礼成,离宫魏殊寒回到帝师府的时候月亮都已经偏西了,颜清睡眼惺忪的在等他,见他回来后强撑着跟他说了应离从宫里带回来的事情,魏殊寒笑着让他安心,将在魏宅碰巧遇上逍遥王的事情告诉了他,颜清听后顾虑全消,大势所趋天助他们,还有什么不可成的呢!翌日一早,应离进宫上朝,魏殊寒准备回扶桑城,皇宫中传来浑厚的昭告天下的钟声时,颜清扶着酸痛的腰肢看着他家夫人乔装打扮好上了出城的马车,此一别短则两三个月,长则一年半载。与此同时,皇宫中册封大典在端庄严谨的仪式中开始,宣读了册文后结束。“谢主隆恩,吾皇威仪千秋万代,臣定不负期望,鞠躬尽瘁以承天恩,”封长林身着盛装表情肃穆,接过帝君亲赐的摄政玉印恭敬谢恩,礼成。从今时此刻起,他就是上承天命下震国威辅佐天子协理政务的摄政王了,天枢国已经几代没有册封摄政王,摄政玉印也封了许久,帝君此番做法,是对封长林的信任也是嘱托。“王兄平身。”封云宴迈下台阶走到封长林面前将他扶起来。“谢太子殿下。”封长林起身,端着玉印的手紧了紧,这大概就是他跟封云宴最初的君臣之礼了,封镜逸在告诉他也是在告诉所有人,他要效忠辅佐的人是谁。皇家子嗣封王就不能住在宫里了,翌日,封长林便准备一番和母妃出宫去,宫外的摄政王府也已经打点好,只需将寝宫平日所用的东西搬过去就行,倒没有多少可收拾的。父王走得早,先皇体恤他们便让他们一直住在宫里,所以武王府只是一座空宅,因跟逍遥王府临近,平日就是逍遥王在帮忙打理,他偶尔会在特殊的日子去一趟。现在,他拥有自己的王府,日后就把原来的武王府当做别院吧。看着宫人忙里忙出,封长林在一旁看着,心里难免唏嘘,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自然不舍,但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王衔在头,责任在身,也是当告别无忧无虑,思虑家国天下了。“大殿下,不好了……“一名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匆匆跑来。封长林拧眉:“何事如此慌张?”“是太子殿下……”“晏儿怎么了?”“太子殿下跟帝君闹着要出宫,惹恼了帝君,怕是要挨戒尺,殿下去东华殿偏殿看一看吧。”封长林听完人已经快步离去。而此刻东华偏殿里,平日里帝君处理政务另一处地方,封镜逸剑眉紧蹙,不悦的盯着面前绷着一张小脸的封云宴:“朕说了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