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公廷不见血的暗斗比明面上的纷争更凶险。“清儿怎么看帝君的做法?”魏殊寒看向沉思的爱人,自从颜清多次的运筹得当后,他已经习惯了凡事先听颜清的意见。“顺应大势,二哥可以的。”颜清用力抿了抿嘴巴,将信纸点燃丢出窗外,帝君不傻,既然他敢做自然也做好了护颜家的准备,二哥那般聪明的人一定可以随机应变的,只要小心行事两年他们就可以并肩应对了,事已至此,只愿这两年帝君多护一点颜家,多护一点二哥吧。“好。”魏殊寒抱住他,“我们一起努力。”既然上辈子是月婵参与害了应离,那么今生就让思思暗中保护一下应离吧。几日不见甚是想念颜清给应离回了信,只道顺应大势,让他多加小心,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随便冒险。只是,颜清所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担心帝君护不了应离的时候,应离已经接过了老太傅正式归隐交来的帝师印和一直封存在先帝帝后寝宫里的凤印。是夜,皇宫。“帝君,太傅大人和大殿下来了。”东华殿,帝君的寝宫里,杨横笑着对靠在软塌上的人恭敬传话。封镜逸坐在软榻上,一手搁在身侧的桌面上垫着下巴一手拿着书在认真研读,闻言懒懒的撩起眼皮:“嗯。”杨横退下,很快,一身黑色金边朝服的应离和封长林走进来。“参见帝君”“参见父皇。”封镜逸放下书朝他们抬了抬手:“免礼。”天枢国尚黑,尤其行在宫中的人多要衣着得体肃穆,君主皇袍为玄色云龙纹锦,常服也多为黑色暗金云纹,以示威仪严谨。官员朝服则是黑锦金边的长袍,端庄肃穆。也只有未成年的皇子公主以及妃子们衣着样式花哨点。自打有意让封长林摄政后,封镜逸上朝都要求他临朝跟着参政,自然也就定了朝服,至于本不需要上朝听政的应离在接了帝师印后也被连带要求每日临朝,因此,平日素雅的衣装变成了肃穆庄严的朝服。长发整齐的冠起,身着黑色金边云纹朝服的应离潇洒的气质中平添了几分严谨和睿智,俊美的面相越发端庄高级,封镜逸很喜欢应离穿朝服的模样。应离研墨,封长林将今日无法定夺的奏折拿出来排放好,微微垂首在一旁坐下等待。封镜逸拿起奏折一本一本开始翻阅,边看边说,看完也就说完了自己的意思和决断,将最后一本奏折合上,对洗耳恭听的人微微一笑:“朕所说的,林儿可懂了?可有哪里疑惑否?”封长林恭敬点头:“儿臣知道了,谢父皇指点。”“嗯,”封镜逸点点头,转而看向应离,“太傅大人可有其他意见没有?”应离也恭敬摇头:“臣无异议。”封镜逸笑意蔓入眼底:“如此甚好,时候不早了,林儿今日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朕批阅好之后交于丞相就好,退下吧。”“是,儿臣告退。”封长林起身行礼,很快转身退了出去。应离停下手里的动作也上前行礼:“臣也告退。”“……”封镜逸没有回答,拿起一本奏折在桌面上摊开,抬手拿起毛笔蘸了墨水开始批阅,一会之后,抬眼看封长林已经退出到外殿了才幽幽吐出三个字:“朕不准。”应离:……封镜逸嘴角勾了勾:“乖,给朕研墨。”应离被他宠溺的语气给弄得耳根发热,不过没有动,说了句:“墨已经够了。”研多了也没用。封镜逸看一眼砚台,又抬头看红了耳根的人,伸出手去把人拉住:“那过来让朕抱抱,朕几日不见你了,想得紧。”装病的这几天都没有需要他亲自定夺的奏折,所以每天都只是封长林例行过来做了汇报而已,应离没有跟着,而且,这人哪怕是接受了他也还是对他能避则避,不懂为什么会这么害羞,那个拉着他逛青楼喝花酒的人哪里去了。应离稍做挣扎故意道:“能定夺的事情自然不需要过来烦扰帝君,帝君‘龙体欠安’好生休息才是。”封镜逸宠溺一笑:“有什么关系,你就多麻烦一下朕又何妨?朕不介意你给朕添麻烦的,无事过来让朕看看你也是好的嘛。”别看封镜逸动作温柔,手劲可大着呢,应离无奈只得顺着他的意往他身边靠近一些,不想这人却不肯将就,直接将他揽入怀里坐到自己大腿上,笑道:“说了要抱抱的。”“您在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应离提醒他,这样真的很像那些无道昏君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