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尽力而为做了这么多,有些罪恶确实不应该他来承担。京墨回来了皇宴勉强算是宾主尽欢,宴席散后,众人接连离开,直到只剩下颜清和魏殊寒俩人,独孤烈才从高台上步履有些轻浮的走下来。如今一直作为他贴身侍卫的白术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他一个不稳给摔了,不过幸好,独孤烈不需要他帮忙。独孤烈的酒量算是中等水平,从开始就一直喝到现在还没有醉趴很不错了。魏殊寒主动将他们要带封君策返回天枢国的事情告诉他,独孤烈细想之后也觉得在理,便点头答应,还说会尽力给他们打点好一路所需。几人从殿内边走边聊到殿外,一直走到宫门前彼此道别,独孤烈看了看天空异常明亮的月盘感叹道:“此一别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因为颜清恢复得很好,所以蛊灵也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上,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理由见面了,大概只能等到他撂担子不当这一国之君了才有机会去找他们了。“嗯。”魏殊寒点头,颜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也难免伤感,独孤烈已经不是那个只一心沉迷巫蛊之术的逍遥王爷了,一国之君手掌天下,权势无双的同时,背负的约束同样也很多。道别后,颜清和魏殊寒要出宫了,走了几步后颜清又折回来,看了眼独孤烈身后的白术,斟酌一下道:“如果有舅舅的消息我会传给您的。”“不用,”独孤烈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眉头皱起,原本温和的表情也顿时冷下来:“孤的后宫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不回来也无所谓。”说完还轻哼一下,对颜清说了句一路平安就转身走开了。“……”颜清怔在原地看了一会才无奈的摇头转身走回魏殊寒的身边。虽然独孤烈已经是一国之君了,而且在处理正事的时候果决利落,该狠的时候比谁都狠,手起刀落定夺生死一点也不含糊。可是,在面对京墨的事情时,别扭的性子是一点也没变,算了,纳了后宫两人可不要打起来才好。“噗……”魏殊寒揽着他上了马车后失笑道,“都要走了你干嘛还找他不痛快。”“我哪有……”颜清否认,“我是看他挺烦的嘛,肯定是因为舅舅,所以才那样说……”“你啊,这就不懂了,”魏殊寒轻声叹一下:“京墨将白术安置在他身边,这件事就不用我们操心啦。”颜清用力抿一下嘴巴:“……我就是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要是舅舅真的因为独孤烈的身份改变而离开了就太可惜了……可是,我也不能劝舅舅进后宫……心里有点纠结。”再说了,就算他劝了也未必劝得动,舅舅是什么人他可是认识了两辈子。“清儿,其实你完全不用为他们的事情担心,”魏殊寒拉起他的手放在双掌之际:“名分这种东西,只要他们不在意就好,独孤烈这种死性子也只有京墨才能镇得住了。”颜清低了低头为独孤烈辩解:“其实我觉得他的性子不坏的……”虽然他也对独孤烈的巫蛊之术有点惧怕,但这段时间来他也知道独孤烈是个很重情义的人。魏殊寒摇摇头:“是不坏,但难搞,本性不坏,性格顽劣,没有过硬的实力和手段只有被他算计的份,京墨但再凡文雅弱势一点,不知道被独孤烈戏弄成什么样。”可惜京墨作为一个顶级杀手,睚眦必报的手段多得很,看吧,打骂不成就把人收床上了,他还就不信独孤烈敢随便纳后宫,那不是害人死无葬身之地吗?颜清看他一眼不答:……看来连魏殊寒都对独孤烈有所忌惮呢,算了,他也就瞎操心罢了,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参合了吧。……颜清和魏殊寒离开,独孤烈心里堵着一口气回了自己的寝宫,心里暗自埋怨颜清哪壶不开提哪壶,尽找他不痛快。只是在踏入寝殿的时候却突然停下脚步,平时守在寝殿的宫人一个也没看见,显然不正常。白术也跟着停了下来,不等他问就说道:“是首领回来了。”寝殿里的宫人已经被打发走了。“哼,他还知道回来……”独孤烈冷哼,虽然一脸的不满,但脚下已经加快脚步往里面走去。白术跟在后面,两人穿过外殿,绕过屏风走进内殿,就看到京墨一身黑袍负手站在窗台前。白术在跟京墨问候招呼后就识相的退出去了,国主火气不小,近来伺候的宫人们都战战兢兢的,希望首领回来了能让国主心情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