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儿!”对于儿子的反应明亲王莫名不喜。封君策低了低头:“儿臣并无其他意思,只是颜家如今得君心,父亲想做之事恐怕很难。”“所以,为父才让你助一臂之力……”明亲王轻轻叹了一口气:“任凭他们胡闹下去,遭殃的就是我们,为父不想将魏家血脉斩尽杀绝,但魏殊寒不肯安分,颜家多管闲事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封君策皱起眉头:“那儿臣不明白,既然颜家留不得,为何还要费心交好旁系堂府?诛连九族,堂府也逃不过的。”明亲王眼神暗了暗道:“颜家堂府跟本家素来都是貌合神离,堂府早有取代本家之心,我不过是助他们一臂之力罢了,颜明焕早已对魏殊寒生了杀心,注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们帮一把何乐不为?只要堂府取代本家,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堂府对魏殊寒的意见可不小,及时放弃魏殊寒还来得及。”“……”封君策了然,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什么,很快又听明亲王继续说:“原本在颜骆逃婚的时候是个好机会,只要颜明焕代娶了魏殊寒,再想办法让离家出走的人永远不再回去,薛家和我们推一把,一切就能顺理成章,堂府接管颜家指日可待,却不想漏算了颜清……颜清将魏殊寒接进门的那一刻起,变数就多了。”“颜骆被困南瀚城,却还是将消息传给了颜清,连我们也不知道!可见能耐也不小,而颜清接到消息后显然是先让魏殊寒动身前往,推后一步才把消息告诉帝君,给了魏殊寒和颜骆处理的时间,所以,我在帝君派遣队伍里安插了人跟随前往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查不到,且他们都在最后不甚染了疫病医治无效身亡……”明亲王说着又忍不住摇头叹一口气,看着眉头拧起认真思考的封君策没有再说下去,很多事情他也跟封君策提过,他相信封君策是懂的。他安插在队伍中的暗线有三人,只有长安王认得,说什么染病不治身亡他是不信的,但他后来亲自前去的时候也查不出蛛丝马迹,被暗养的那两个家伙也不知情。到底是魏殊寒等人查出暗线身份将其灭口,还是长安王因为某些原因将他们灭口,如今已经不得而知,长安王薨逝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留下,魏殊寒对长安王的事情到底掌握多少也无从得知了……长安王的私兵原本是打算在颜明焕接掌了颜家才派上用场的,替死鬼和跟外邦谈判的筹码都已经就位,作为人质被送到南瀚城的司烨就是对方的诚意,只等时机成熟……富可敌国勾结外邦圈养私兵,可以一举让颜家永无翻身之日,到时候颜家要么臣服于他们为他们所用,要么被灭族,结果如何可想而知。……一切都天衣无缝,却不想因为一个他们从不在意的不问外事的小少爷给搅得功亏一篑!“砰——”思考到这里,明亲王还是觉得窝火,紧拽着拳头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桌面,脸上表情不断变换,最后还是无奈的用力吸一口气又呼出。一开始他以为只是巧合,怨恨的是颜骆和魏殊寒,直到现在将所有的事情都捋一遍,他才发现从一开始在背后操控策划的都是颜清,每一步都巧合得仿佛未卜先知。他不是没有想过拉拢颜清,而是知道那不可能,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颜清一个未过冠礼的弱书生为什么会将权谋算计运用得如此娴熟!而且隐藏得这么深!虽然南瀚城的事情表面上合情合理的‘解决’了,但颜家和魏殊寒却如鲠在喉,加上他还是低估了颜清,他去一趟南瀚城回来,应离不仅成为天枢国的太傅,还接掌了帝师印,他们计划的又一个拦路虎!应离并不比颜清好对付,在朝堂上针对事情讨论时也发生过几次摩擦,虽然不会撕破脸下不来台,但也让他看应离越发不喜。他亲自跟帝君说过几次应离的不是,甚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把先帝都搬出来了,而帝君在他说了之后也在私下里将应离召去御书房训话,可是……应离依然那般嚣张,让他不禁怀疑他们只是在御书房里喝茶而已。从颜骆到颜清,颜家的少爷仿佛都跟他属性相冲似的……“颜家一帮兔崽子气死我也!”明亲王咬牙切齿的怨一句,低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野心“父王息怒。”封君策舒展眉头缓缓开口:“事已至此,魏殊寒重回朝堂是迟早的事,说不定此番北疆一行回来就能得偿所愿,帝君亲信颜家,颜家全力帮助魏殊寒,已经等于帝君也认可魏殊寒,去年魏殊寒在北疆出了风头救下霍秧将军,早已有不少人给帝君谏言赦免他的罪人身份,如今朝中武将稀缺,帝君定然会顺应大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