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值个百来两银子罢了,往后劳动两位的事儿还多着呢!若这车货卖得好,往后可常常要出海不是?”
两个官差被苏一一花花轿子这么一抬,顿时觉得飘飘然。眼前这人,不光是一一制药的大老板,还是尚大人的闺女呢!不管是亲的还是认的,总占着个女儿名份,哪敢不好好巴结?于是又说了一车一篓子的好话,才尽欢而散。
“这尚小姐敢情并不得宠?怎么见了我二人,也这般的和气?”
“想来被尚大人认作女儿之前,也是个普通的出身吧。一个商人,能有什么底气了?”
……
苏一一耳力不错,隐约听得两人谈话,只是微笑。安安稳稳地送走姬流夜,她的心事也就了了。
大船起锚,苏一一只觉得心里空落了一块。还想笑着跟陆玮说两句,一时竟提不起兴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那个镖师倒真是面生得紧,真是跟你一同来的?”陆玮忽然问。
“你也知道不是。”苏一一也不扯谎。再高明的谎言,也经不起排查。若是陆玮真要细细地让人查去,反倒不美。
“那日接你出宫来的,怕是他也有着一份儿吧?”
苏一一吃惊地看向他,见他眼里满是认真,迟疑了一会儿,才勉强笑道:“你知道也就是了,可别说出去。到头来,我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
“放心,我会害你么?”陆玮不满地嘀咕了两句。
“我知道你不会,白嘱咐一句罢了。”苏一一笑道,“把这祸害送走,总算松了口气。”
“他和你交情好得很啊,真是跟你一起来的京城?我瞧他倒是眼熟,那个销金楼奇怪的主仆两个……”
苏一一赶紧对他作辑:“知道你天资聪慧,没有想不着的。有一个陷在宫里头,如今被打在大牢里,我正没法子呢!只能先把这个送走。”
陆玮笑道:“瞒着我这么久,还真当你被人劫了去呢!不过,你这么一来,可是把皇后给得罪得狠了。若是往后入了宫,日子可不大好过。”
“可不是么?”苏一一愁眉苦脸,“只盼着到时候我父亲强硬那么一把,我才不进宫去呢!”
“你若早早聘下了人家,可不就省事儿了?”陆玮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两眼,“要不,我让我父亲去求了皇上,把你聘了给我罢!我虽然不是什么争气的,总比你在宫里步步为营得好。”
“这倒也是一条路子……”苏一一笑道,“总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若是把你给拖累了进去,咱们的一一制药,可真是全没指望了。兴许到时候,我跟着仇鸾去了边州,到时候往狄人那里一跑,不就完了?”
“你祸水西引啊!”陆玮啧啧有声,“难怪说最毒妇人心呢,仇鸾跟人似乎没仇吧,你居然陷害他。”
“咦,你怎么替他说话?我还以为你对他没好感呢,看来男人的友谊还真是奇怪,果然应了不打不相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