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什么席位钱呢,我家公子就是坐定了这儿!”小厮趾高气扬的模样,让苏一一很有狠捧他一拳的冲动。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些不正宗的“国舅”爷,怎么一个个都没有出息到如此的模样?
“不好意思,公子,这位客人既然买下了这个位子,我们一一销金楼便要保护客人的权利,请公子见谅!”尤七不亢不卑。
又见姬流夜
“滚一边去!”身后的护卫跟着方权横行霸道惯了的,举凡北刘京城的侍卫,谁不知道方权是蓉妃唯一的哥哥?别说是商人,就算是官场,也不敢跟这位方权直接叫板来着。
尤七不会武功,一把被推到走廊边上,那客人已经发起抖来。其实他倒是想让位的,只是因为害怕,两条腿抖得不像样,竟是站不起来。脸色如土,求救似地看着尤七。
“喂,你不替我救救场子啊!”苏一一推了推陆玮,“你不是说天不怕地不怕的吗?反正你也不怕给你老爹惹什么是非,再说,恐怕你和他在风月场上结怨已深。”
“我是没问题的,不过……你不怕自己这里被我打得稀巴烂?”陆玮懒洋洋地笑着问。
“怕什么,既然人家是国舅爷,那自然有的是银子赔我的损失。别忘了,这一一销金楼啊,可是咱们合作的楼子,有两成股子是你的呢!帮我呢,其实就是帮你自己。我们要树立一种顾客至上的理念,不管是谁都不能动我们的客人。若是今天那家伙被赶出去了,那我们也太没有面子了点儿吧?话说,这人胆子倒也大,换我的话,早就撒开两脚丫子跑人了,他居然安坐不动!”
陆玮鄙夷:“你什么眼光啊,没见着人家抖得根本跑不了吗?”
苏一一瞪大了眼睛再看一遍,才面露失望:“我还以为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正想让他也来一一制药呢……原来……”
陆玮哭笑不得,转身朝外走去。苏一一激凌了一下,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喂,你能不能打过他们啊……有差不多二十个跟班儿呢,简直比我的架子还要足啊……”
“放心,很久没有动动筋骨了,正好借你的地盘儿打一架。要不然啊,这京城的人,都快要把我给忘了不是?”
苏一一不禁莞尔,松开了手:“你小心啊,如果见势不妙,就别硬撑着了。反正我瞧着呢,你的功夫跟仇鸾也差不了多少,打不过还怕跑不了吗?”
“不会每次都跑的。”陆玮沉下脸,扔了句话就迈开了大步。
“我说这话得罪他了?”苏一一咕哝,“难道这人以前当过逃兵,所以我这么随口一说,才像是被踩着了尾巴跳起来!”
刘孟海看着陆玮:“看来还真让你说对了呢!那方权手底下还有两个真功夫的啊,我看陆玮可能挡不下,要我出手么?”
“算了吧,他出手是争风吃醋。你出手呢……那就成了打朝廷命官……其实那方权也不是命官啊,不过他是皇帝的小舅子,恐怕蓉风吹阵耳边风,咱们的一一制药就惨了。嗯,还是让陆玮去摆平吧,我看他虽然不见得能取胜,一时半会儿也落不了败。看戏吧,正演到精彩处呢!”
刘孟海看了看戏台,果然还在照本宣演。台下的观众,有一半看着武打场面,一半看着台上千娇百媚的白娘子和英姿飒爽的小青。
“付一场戏的钱,看两场戏啊……还真是划算!”刘孟海自言自语。
苏一一扼腕叹息:“早知道还有这么一场精彩的,怎么着我也得再多收一倍的银子啊!你看看,这个最好的贵宾席,我才收了百两银子呐!”
“要不,你现在再补收?”刘孟海没有什么诚意地建议。
“那就罢了,言而无信是行商的大忌,就当我吃亏了吧!”苏一一心疼地叹了口气,“原本可以再涨上五成的嘛……不行,我可不能白白地吃这个亏,一会儿那十坛酒,底价给我再涨一百两银子。”
刘孟海啼笑皆非:“我说,他们这场架,你又没有出力没有出钱,你也要占上一份儿啊?我怎么觉得你跟强盗没什么两样了呀!”
“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苏一一柳眉倒竖,“我做的是正当生意,谁说我没出钱没出力的?陆玮不是我的人吗?你不知道他是我一一制药的老板么?单一个一一销金楼,他就有两成的股子,所以我是出了人的。至于银子……你看看,这是我的地盘儿啊,他们打架没付我租金呢!只是因为事前没有料到,席位的钱也早收到了手,不好反悔罢了。反正墙里吃亏墙外补,羊毛还是得出在羊身上。”
“你可真是……”刘孟海无语,把目光转向打斗的现场。
“嘶!”华美的窗帘,被一下撕下了半幅。
“砰!”一个半人高的花瓶,被摔得粉碎。
“哗啦……”金鱼缸被剑拨到了地上,鱼儿乱跳,让一个护卫脚下猛地打滑,来不及稳住身形,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忽然一柄剑飞来,苏一一吓了一跳,急忙矮身,却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剑便失了准头。她以为是刘氏兄弟出手,正要说两句,却见侧首的人,手里的筷子少了一根。
“你……”她惊得瞪大了眼睛,急忙游目四顾。好在周围的人都忙于两头看戏,正在目不暇接这中,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形势。
“是五公子。”刘孟海跨前一趟,却被苏一一拉住了袖口。
“别乱动,这里不是认人的时候。”
“是。”刘孟海回过神来。
姬流夜化妆成了一个中年文士的模样,易容术倒也精妙,只那双眼睛流光溢彩,仍是十分的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