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说着,眼中就红了。
“而更离谱的是,徐来这个女人为了拉拢我父王,竟然说要给我说亲,对方是他徐家的亲侄儿。我呸,也不看看她家是什么出身,痴心妄想!”
云舒连连摇头,徐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图用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范围!
看着刘陵的表情,回想着她今晚的作为,云舒心中“咯噔”一下,悄声问道:“淮南王……难道答应了?”
刘陵眼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说:“父王说我清誉已毁,虽是翁主身份,但名门望族不会求娶我,说徐王后说的是门好亲事……”
这话云舒听了,就觉得是扯淡!
汉朝虽是古代,但对女子的贞洁并未有过高的要求,越是豪门望族,私生子女就越多!哪怕没有夫妻之名,就这么生下孩子的事情也很多,公主改嫁更是屡见不鲜。何况刘陵是奉淮南王之意办事,事到如今,他却对女儿说这般话,怎叫刘陵不伤心!
见云舒怒了,刘陵反倒苦笑着劝慰道:“你别气,我绝不会顺从他们的意思。”
云舒冷静下来,问道:“刘爽知道这些事吗?”
刘陵摇摇头,说:“他似乎全然不知……”
刘爽和刘陵有共同的敌人,难怪刘陵处处感同身受,十分为刘爽考量。
云舒努力回想着历史上的事件,他隐隐记起淮南王谋反事件中,的确与他的兄弟有勾结,东窗事发也是与他兄弟和门客有关。
太具体的云舒真的不太清楚,只能说:“翁主,淮南王一意孤行,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现下之际,唯有先自保,才能想计策扭转局面。”
“如何自保?”
云舒反复思考以后能在汉朝大事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人,死来想去,云舒做了一个很惊人的决定——
“翁主要打起精神来为自己的婚事谋划,罪不及嫁女,哪怕淮南王以后出事,也牵扯不到你。而翁主若想以后在关键时刻能救家人性命,则必须嫁一个极有权势的人家!”
刘陵苦闷的说道:“权势之盛,莫过于我们刘氏宗亲,其他人求娶公主和翁主,正是为了乘势而上,我们想乘别人的势,这样的人家可没有几户。”
云舒吸了口气,问道:“翁主可记得皇上身边的廷尉卫青?”
刘陵点点头,她记得刘彻也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卫青,他日大有作为,翁主可否能摈弃出身的问题,重新审视此人?”
刘陵大惊,问道:“你是让我嫁给这个马奴?”
云舒柔声劝道:“卫青的长姐卫君孺嫁给了太仆公孙贺,二姐卫少儿嫁给詹事陈掌,三姐卫子夫自入宫至今,已有六年,升宠不衰,后宫佳丽无人可与之匹敌。卫家这几年间,已大不相同!连卫青的好友公孙敖因有恩与他,也被皇上重用,可见卫青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如何,他日必不可限量!”
刘陵在惊叹云舒了解长安动向的同时,心中渐渐正视这个问题。
云舒继续分析道:“何况翁主你也知道,皇上是个好武之人,待今年跟匈奴打起仗来,以后数年间,绝不可能轻易平息。卫青是个军人,又是皇上的亲随,他日上战场,只要打了胜仗,回来便是荣耀加身,绝非一般公卿之家可比。”
说完这些话,云舒就让刘陵自己去思考,不再多说,这种事情要看当事人的意愿,若刘陵不满意,或是接触卫青之后不喜欢,那也不可强求。只是云舒觉得这对刘陵来说是个机会。
“天色不早,你先回去休息,让我想一想……”
云舒应声告退,正巧墨清前来寻她,两人就一起回了客栈。
大卖
自“云茶”在太子生辰宴上得到了徐王后和太子双双称赞之后,喝云茶一下子在邾城中流行起来。
名门之间互相拜访,待客所用的茶若还是煮的旧茶,不是泡制的云茶,则会被看为落了潮流,不通时讯。纵使大多数人家一时买不到云茶,主人也会笑着说正在订购,可惜无法立即到手,以此来维护自家的门面。
因刘爽故意放了口风,所以邾城中的很多贵族都知道云舒住在哪里,一时间,各家管事、小厮都涌来客栈,向云舒询问怎样购得云茶,价钱几何。
云舒来者不拒,耐心的一一解答,很多人在知道价钱之后,十分讶异,对于他们的认识来说,这茶叶也卖的太贵了!
可是再一想到云茶浑然不似他们以前喝的鲜茶,怎能把两者的价钱放在一起比较?更重要的是,现在云茶是千金难求,名门望族谁还去在乎这个价格?在他们的观念中,越是值钱的东西,在使用的时候才能彰显身份。
云舒这边亲自接受了一部分比较重要的订单,大部分则是告诉他们吴县和鄳县的地址,让他们去采买。
而远在吴县的墨鸣和鄳县的墨非,在半个月时间内发现订单纷至沓来,心中十分狐疑,但在接待了采办之人,知道他们从邾城来之后,心中就明了是云舒起了作用,又高兴又敬佩。
因忙着生意的事情,云舒一直没有抽出空去找刘陵,也不知道她最后的决定如何。
而刘爽,则听说他天天陪着曹小姐进出,并开始补走议亲的“六礼”以示郑重。
在四月末的一天,刘陵终于主动来找云舒,云舒得到消息之后,立即解决手头之事,单独请了刘陵进来坐下说话。
大半月不见,刘陵神色看不出任何异样,进门就笑着问云舒:“生意好吗?听说各家都在争着买你的云茶呢。”
云舒欢喜的跟刘陵分享着自己的快乐:“比我预料的好太多了,我以为云茶在宴会上露个脸,只会吸引一些爱茶之人前来询问,没想到各家各户竟然都来订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