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福顿时一脸无辜的摊手道,“看,这可没法子了。不过要是欧阳大人您一定要见到大少爷,一定要他出来受风那也没法子,谁叫他是您儿子呢?上楼去,使劲掐,不行就泼盆雪水什么的,一定醒得过来。只不过要是到时大少爷伤得更重,脸上又留了疤,可得麻烦您去御医还有苏先生面前解释解释,可不是我们照顾不周。”
欧阳康在楼上听着直笑。看欧阳锦被噎得面色发青,他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父慈子孝。当父不为父,子又何以为子?
欧阳锦僵在那里好一会子,才面色阴沉的道,“你要是怕担什么责任,走就是了,何必赖在此处?你一个姑娘家,成日跟我儿子厮混在一处,你不嫌伤风败俗,我还怕坏了我家的门风!”
欧阳康又惊又怒,没想到他爹居然能说出这样话来。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话一出口,本身就是对自家门风的一种玷辱?
而且这样的话,让念福如何自辩?怎么辩都是错!
自家的亲爹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他是诚心要毁了这女孩子的名声啊!可他凭什么这么做?
太过分了!
看他家念福气得脸都涨红了,欧阳康完全可以感同身受到那份愤怒,才要下楼,却见又有人来了。
“欧阳大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小视。
欧阳锦还当真不认识那顶青布小轿里的人,可看看人家身后的仆役和手中捧着的贵重礼物,他又有些犹豫,“请问先生贵姓……”
清华高贵的男人在轿子里静静道,“鄙姓沐,前来拜会小友。”
(谢谢大家的投票打赏,没啥说的,今天继续有三更!再提醒一个,别忘了去嘉年华那个抽奖区看看自己有没有票,有就赶紧给旺财投了好抽奖,中了奖的要过来报喜啊!)
撑腰
欧阳锦吓得差点坐到地上,现在满京城姓沐的就只剩下两位了。一位在皇宫里当皇上他妈,一个就只能是——
“国……国公爷,请恕下官有眼无珠!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孩子堆里,有个小胖妞不觉往罗小言身后缩了缩。呃……她最近学跳舞学得挺好的,又不想回家了怎么办?
沐劭勤瞟了欧阳锦一眼,嘿然冷笑,“欧阳大人讲的好笑话,我是有眼无珠看不见,您若是也有眼无珠那可是怎么当的官呢?”
欧阳锦额上那冷汗顿时下来了。
他怎么忘了这位平国公可是个瞎子?当着瞎子的面说自己有眼无珠,那是不是让人以为他是在故意讥讽他?
“国公爷,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欧阳锦真是觉得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左顾右盼也没个人给他解围,最后只得自己想了个招儿,“这大冷的天,您,您快请屋里坐吧。”
沐劭勤不动,只问,“原来这破园是欧阳大人的?”
欧阳锦倒是想认,可看了念福一眼,却只敢道,“是,是犬子的。”
他还记得,上回他要赶这丫头走,儿子曾当众说过,这园子是这丫头的。欧阳锦当然不信,可儿子既然非要这么说,应该也是有一定的倚仗。所以欧阳锦在这里耍了个滑头,他是想着,念福既跟他儿子交好,必然会顾及到他的名声,只要她不否认这房子是欧阳康的,那他身为欧阳康的爹。也算是这里半个主人了。
没想到念福却是半分不给面子的道,“大人只怕记性不太好,大少爷早跟你说过吧,这所园子本是我的。只因你家大少爷为了修园子出了不少力,象是东边那块,是他拉了同学来修的,西边那边。是他拉了先生来修的,所以这园子我就不收他钱,让他及你家这么多人都住下了,也让他拿来招呼他先生和那帮朋友们。可是话咱们还得说清楚,这地盘是我的就是我的。可跟你们姓欧阳的没有半点关系。”
欧阳锦气得无语,心说这丫头怎么半点情面不讲?
情面?那玩意儿多少钱一斤?欧阳康可半点也不在乎。他在楼上听着,只盼着念福说得越狠越好,最好绝了他爹那份花花肠子,省得有事没事往这儿跑。
当着堂堂平国公的面,欧阳锦真有些下不来台了。他想着沐劭勤既然说要来拜访小友。那无疑是自己儿子,现在她居然当着贵人的面这样下自己面子,不觉忿然道。“死丫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所宅子一共三千两银子呢,你哪来那么多钱买下?要不是我家出钱……”
“才三千两么?”忽地。沐劭勤又出声了,往旁边看了一眼,淡淡道,“去咱们府上取六千两银子来,不管这宅子是谁买下的,加倍买了送给祝姑娘。”
宛如一道天雷降下,把欧阳锦给砸懵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平国公要买房子给这个野丫头?他干嘛对一个乡下丫头这么好?六千两啊。说给就给了?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尤其还是个财大气粗还后台极硬的!
念福只觉胆气愈壮,叉腰上前,理直气壮道,“欧阳大人,你听明白了没?这园子是我的,不管我是怎么弄来的,总之它就是我的。你要有疑问,只要你有证据,尽管上衙门告我去啊。要是没有的话,请你以后不要再有事没事到我家来,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儿子欧阳康,住在我家,就算是个房客。天底下没个说,房东和房客之间还要让人说三道四的。欧阳大人,我奉劝你一句,你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好歹是个当官的,能不能别满脑子都是些龌龊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