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康犹豫了一下。
皇上那边是无事了,可祝四霖却跟那个厨子,也就是当年挑断他手筋的石鹏约定,再比一场。
而赌注是输的人这辈子再也不能做厨子,甚至也不能教徒弟。
念福听得头疼,她倒不在乎还能学点什么,只是,祝四霖手抖得连菜刀都拿不稳,怎么跟人比?
还有那个石鹏,到底是无意中出现,还是有备而来?
但祝四霖态度异常坚决,已经回去积极备战了,“我知道你关心我,可这是你师父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就算是输,我也要做完我那道火树银花,弥补我毕生的遗憾。”
念福无法了。
问有什么能帮忙的,祝四霖呵呵笑,“你养好自己身子就行,到时再生一个大胖小子,教他做菜。”
念福有些不解,问了句,“那您也可以教薯仔呀?”
祝四霖笑着摇头,“那小子一看就是个会吃不会做的命,不指望他了。况且他跟着他师公,要学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何必再来我这儿费工夫?等到你这老二生下来,倒是可以传承一下咱们的衣钵。”
念福顿了顿,“那要是生个闺女,就不教了?”
祝四霖哈哈笑了,“真要生个闺女,不知你们家得宠成什么样了,哪能象你似的好摔打?还是儿子好,等他学会做菜,将来娶媳妇,讨好老丈人不也容易些?”
念福无语的走开了。好吧,俩儿子都有人教了,她没用了。
可她却不知,在她转身离开之后,祝四霖眼中流露出的一抹黯然,还有决然。
本以为不去做饭就没了事,没想到卓日烈还是来了破园作客。
王粲一脸尴尬,这位爷只说要他带着到京城微服逛逛,可跑到这儿来了,难道能不带人进去?
欧阳康倒是十分体谅他的处境,大大方方把客人迎了进来。
卓日烈不仅参观了他们家的房子,还对苏澄表示了一番深深的仰慕之情,想见上一面。只苏澄却是不给半点面子。直接隔着窗户说他身有残疾,自惭形秽,不便见客。
反正他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更兼无官无职。不愿意见人谁也没办法。更何况,他屋里还有一只小薯仔在鬼哭狼嚎,作不得假。
卓日烈只得摸摸鼻子,讪讪的表示,“到底我等凡夫俗子,入不了先生法眼。”
欧阳康大度的替他解了个围,“这个点是我儿子要洗澡的时间,只有我家先生治得住他,实在来得不巧了。”
卓日烈心说你确定这不是在补刀?堂堂男子,为了带孩子。没空见他,这还不如自惭形秽。
不过卓日烈也不是泛泛之辈,就算是受到这样的冷遇,还能谈笑风生的跟欧阳康谈天说地,甚至欣赏了一回那副破园名士图。
只是最后。他才状似不经意的说起,“近来倒也怪了,有人说草原藏着什么宝藏,引来不少人挖,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