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娘说得有道理,娘你来摸摸。这小被子的料子多好。”
“那出家人还能说假话?你们就别多心了,当心神佛怪罪。兴许这孩子就是睡着了,家里人才给送回来的。”
冲虚心中暗叫不好,因怕露了形迹,他不敢住客栈,只凭一张巧嘴。哄了这家慈心肠的老太太留宿下来,却没想给这家儿子媳妇瞧出端倪来了。
此处,再留不得了。
“孩子吃饱了吧?真是打扰你们了。”故意放重脚步,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的进屋。
昏黄的灯光下,一只小白胖子正软软的窝在这家年轻媳妇的胸前。刚吃了人家的奶,正眯着眼打瞌睡。
察觉到冲虚要抱他走,胖白薯不干了,使劲揪着那媳妇的衣襟,嘤嘤的哭。
那媳妇很不忍心,可冲虚却不管不顾的把孩子抢到怀里,赔笑着道,“天也不早了,就不耽误你们休息了。”
眼见反抗无望,出了这屋子,胖白薯就很识时务的不哭了。瞄这老道两眼,闭眼睡觉。
冲虚松了口气,却也觉得这孩子精明得太过。
才相处一日,就知道自己不会惯着他,哭过两回,就再也不在他面前哭了,只在有人的时候哭。冲虚为怕引人注目,只得也做出一定妥协,把这小祖宗伺候好。
只是这农户不能再呆下去的,得赶紧离开。
冲虚看一眼这家牲口棚里喂着的一头骡子,跟胖白薯一起睡了。
三更天,胖白薯跟这家的小孩先后哭醒过来一回,都要尿尿吃奶。可能是路上吹了风,小薯仔有些肠胃不适,还拉了一泡稀。
冲虚忍臭替他收拾干净,把那尿布扔出院外,没留意到院外的大路上,走过一只迷途的大狗。
旺财正不知何去何从,在夜色中左顾右盼,忽地嗅到尿布的味道,顿时奔了过来。农家院子里的狗警觉的汪汪叫了起来,旺财没吭声,只站在院外沉默的看了它一眼,就趴那儿不动了。
那狗歪头打量了它好一会儿,也了退回去。
等到四更天,冲虚强打着精神爬起来了。
先往窗外扔了一块下了药的饼,农家狗顿时扑过去吃了。
旺财伸舌舔了舔嘴,依旧没动。
不一会儿,那狗倒下了。冲虚抱着熟睡的小薯仔出来,提着把匕首想杀人灭口,可谁知忽地听到嗷呜一声,似是有狼在叫。
冲虚吓了一跳,不敢耽搁,去后院牵了骡子,骑上就跑。
旺财在那院外撒了几滴尿,迅速跟上。这可不是它不讲究,而是怕找不到回家的路。
深夜寒雾中的另一边,欧阳康带着一帮兄弟,在一处三岔路处纠结了,要往哪儿走?
关耀祖抹一把汗,“要不,咱们兵分三路?”
可是忽地,紫霄似是嗅见点什么,坚定的走上了左边。
“听它的。”桑吉利道,“动物的嗅觉比人厉害多了,咱们跟着它,不会错的。”
好吧。欧阳康伸手拍拍马脖子,大师兄,全靠你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