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时候只觉得能有个正经媳妇就不错了,可真等娶到手了,人又开始不知足,为什么不能生得好看一点?
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命运多舛,而欧阳锦却会那样幸运?
不公平,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吹熄了蜡烛,徐子骞木然回了床,因为不喜欢,他只能应付了事。
等他睡下,新娘子同样满心幽怨。
丈夫不喜欢她,她又何尝愿意嫁给这样一个声名狼籍的丈夫?就算长得再好看,可一想着是个曾雌伏于男人身下的,她就觉得恶心。
偏偏贪慕权势的父兄一定要把她嫁来,她能怎么办?自己的长相虽只平平,可若是挑个门户低些的清白人家,就凭她的嫁妆,也能夫妻和顺的过一辈子了。
眼下跟着这么个人,她不嫌弃他就算好的了,他居然还敢嫌弃自己?新娘子越想越窝火,到底是商贾人家的女儿,学过斤斤计较,没学过温良恭顺,既然人家不让她好过,那她也不让人好过!
于是,刚睡着的徐子骞就被新婚妻子拍醒,还故意点上了灯火。
“相公生得好看,妾身想多看几眼呢。人都说春宵苦短,你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是不是身子弱,要不要请个大夫?”
这样别用意的话,听得徐子骞的脸瞬间黑了不止一层。
……
翌日。
谭氏一行终于结束了漫长而辛苦的旅行,重回京城了。欧阳锦到底去接了,然后一起到破园打了个招呼,施老爹就先回平王府。
老太太体谅他们旅途劳累,见面问个平安,便让谭氏欧阳廉都赶紧家去歇息。这边也备好了热水,让欧阳庆洗去风尘,好生歇下。
只苏澄一直听不到灵州茶税的消息,心中未免惦念,也不知徒弟在那边折腾得怎样。
欧阳康在灵州折腾得不惨,可为了追媳妇,这一路可折腾惨了。
之前,最好的马车仪仗都给谭氏带回京了。等到念福母女走时,又带走次一等的。再等这对翁婿上路,只剩下一辆双马小车,拖他的老泰山和小邹大夫,再几辆装行李的小车,余下全是马了。
大冷的天,顶风冒雪的去赶路,就是童朝仪那帮粗糙汉子也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欧阳康了。
虽然他出使那年在草原着实吃了番辛苦,承受能力强悍许多。可再来一番,也还是辛苦。
不知是不是心情太过激动也比较容易生病,还是之前着急上火的后遗症,总之跑不到三天,欧阳大少就再度受了风寒。拖着两管长鼻涕,跟老丈人挤进一辆马车里。
怕过了病气,他拿斗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缩在车门边的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减少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