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口齿伶俐的说完,把手中的茶壶带茶杯整个塞她怀里,转身就跑了。
什么鹿家羊家?念福还没搞明白,人就跑没影了。得,念福只好认命的转过身,又往回走去。
可走着走着,她发现不对劲了,她是这绕哪儿来了?四周的花木越来越多,好象已经不是来时的路了。
糟糕!沐路盲正在四下观望,想寻个宫女太监打听打听,忽地瞥见两个衣饰华贵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
“德清,你既看上那个状元郎,不如求皇上作主,把他赏你做驸马不就完了?”
“瑞安,我欣赏状元郎,是因为他在番邦使节前给我们大梁争了光,却无关男女私情。再说,他都有妻儿了,我要他何益?”
“有妻儿怕什么,让皇上赐下一封休书不就完了?你要还嫌不痛快,索性把她们赐死,岂不清静?”
这什么人哪?明目张胆的鼓动别人做小三,还要逼死元配?念福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可她刚躲到一丛竹子后面,那个叫瑞安的女子却是把德清也往她这边一拉,压低了声音,“你说那个定国公家的孙子真得很帅?”
公孙弘?念福屏住了呼吸,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片竹叶。
对面,那位稍年长些,也更清雅出尘的德清笑得有几分促狭,“怎么?你心动了?”
名叫瑞安的女子一笑,容貌姣好的桃心脸上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确实有一点。不是方才昌乐说,这里所有的男子都及不上他,我才好奇的么?他现在人在哪里?”
德清的笑容里有了几分别样的意味,“他现在可不宫中,听说调到郊区的扶南县去了,你要想见他,恐怕得亲自跑一趟。”
瑞安奇道,“怎么他过中秋也不回家的?”
德清才想答话,忽地瞥见对面的竹叶之间隐隐露出一角红裙,顿时厉声喝道,“谁在那里?出来!”
念福心中叫苦,捧着茶水出来,“我是……”
没等她解释,那个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叫瑞安的女子抬手就一耳光打了过来,“贱婢!居然敢偷听本县主和公主说话,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念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本能的伸出手去挡了一挡,啪的一下,那一巴掌没打到念福,却打在了茶壶上。
滚烫的茶水早已经把壶烫得极热,这一巴掌下去,烫到她自己的手不说,还把茶壶打飞,正好落到德清身上,滚烫的茶水瞬间泼洒出来,立时浸透了大片衣服,烫得德清惊声尖叫。
完了,念福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下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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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婢
虽已入秋,但爱美的女孩子却依旧穿得单薄漂亮,用那薄薄的丝绸紧紧勾勒出曼妙的青春,美则美矣,不顶事啊!
眼看德清裸露的胸口已经泛起了大片的红,念福慌了神,“快来人!快叫大夫啊!”
后面远远跟随的宫女太监听她叫喊,全都跑了过来,而那个名叫瑞安的女子却在看清德清伤势后,把念福一指,“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打死完事!”
念福张大嘴巴,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就要把她打死?这根本不关她的事啊!
可是后面那些宫女太监哪里知道原委?只看公主受伤,人人都怕牵连到自己受罚,眼看有个替罪羊,那还用客气么?顿时如狼似虎的冲来几人,拖着念福就要往外走。可真要跟他们走了,那还有个好?
“救命!救命啊!”危急关头,念福的语言功能终于恢复了,简直是撕心裂肺的在喊,“冤枉!余师傅,余师傅你快来!扇子,我还有苏先生的扇子!”
念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喊什么,脑子里已然是一片空白。在被拖出去数十步时,她忽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轻喝,“住手!”
“参见齐王殿下。”
下人们的脚步终于停下了,因要见礼,念福给扔到了地上。直到被摔的剧痛袭来,念福才恢复了已经麻木的知觉,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全是吓的。
在见识过这个时代的强权之后,念福知道。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嗓子,她可能就无法幸运的逃过这一劫了。
连滚带爬的奔到那人脚下,念福连看也没看,就拽着人家衣角大哭起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明明是她,是她打翻……”
“住嘴!”瑞安气势汹汹的冲上前来,“明明是你这贱婢有意行凶,烫伤了公主殿下,还想狡辩么?看她衣衫破烂,搞不好是从哪里混进来的奸细!”
“我不是,真的不是!”念福又气又急,这女人应该身份很高贵吧?怎么比市井泼妇还要霸道蛮横?跟她简直是有理说不清。
此时,旁边又有一人说话了。“这女人打架在我们草原上倒是不新鲜。只不过都是为了争夺年轻英俊的男子。没想到你们大梁朝的后宫之中也有这样彪悍的,那可也是为了抢丈夫?”
“无礼!”齐王刚刚皱起眉头,瑞安只觉受辱。又冲了上来,指着那人怒骂,“对本县主不敬,你可知该当何罪?”
哈!哈斯朝鲁不怒反笑了,“齐王殿下,我对大梁朝的律法也略知一二,请问我方才一句玩笑话,究竟该当何罪啊?”
齐王还没说话,可瑞安县主想想自己那个爹,还是保持了她一贯的骄傲。当着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面,冷哼一声道,“玩笑?想跟本县主开玩笑,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