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康还能继续走下去吗?就算走了下去,他又能答好题吗?
在场有这么多的人,苏澄心知一时难以查明真相,但他要为徒弟据理力争,“平王,我的徒弟受到了意外干扰。我要求给他宽限些时间。”
可沐劭勤却铁面无私的摇了摇头。“说好一柱香就是一柱香。除非苏先生你能拿出证据证明有人暗算,那样才可以让令徒回来重走一次,否则眼下的计时依旧有效。”
“不必了。”欧阳康握拳看了老丈人一眼,深吸口气从桥上重新站起身。继续走到了终点。
作战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要是再来一次,恐怕会对后面的士气是个极大的打击,也会给人挑刺的机会,还不如一次拼到底。
不过,当看到考题时,他也怔了怔。
然后掐起手指,似是默数着什么。嘴里不住念念有词。反复掐算了半天,他这才提起笔,下笔倒是飞快,不一时写完,然后转身往回走。
看着那只剩下一小半的香柱。他明显加快的步伐。可动作一快,那独木桥就开始晃荡,别说走的人不安心,看得人更是心惊胆战。
眼看徒弟的脸色开始发青,苏澄忍不住沉声道,“红粉佳人变枯骨,沧海亦曾是桑田。”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别人听不懂这师徒俩的哑谜,可欧阳康却是听懂了。
先生的意思很简单,敌人都是纸老虎,破除幻象,坚守本心,没啥闯不过去的沟沟坎坎。
微吁口气,估算一下那独木桥的长度,欧阳康定了定神,忽地闭上眼睛,如老丈人一般,只当脚下不过一尺高,一口气直冲了过来。恰恰在一柱香燃完前,落了地。
呼!
眼看着欧阳康平安落了地,念福的一颗心也总算忽忽悠悠的落了地。
而独木桥上的侯方裕脸色灰败,到底是没能答出那道题,失了资格。
这个就没办法了,不过施老爹宽厚的对侯老太爷道,“他能够走完这个独木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侯老太爷当然明白他的好意,把孙子迎了回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做得不错,爷爷很为你骄傲。”
又压低了声音,“咱们的心意尽到了就好,至于有些缘份,不能勉强,否则只会给别人添烦恼了。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快快打起精神来,别让人小瞧了咱们姓侯的。”
侯方裕听了这话,终于重又振作起来。
此时场中局势一变,传来阵阵轻松笑声,竟是关耀祖已经率先被他爹逼上了独木桥,正战战兢兢的往前挪。
关天骁瞧儿子这不成器的样子,站在底下骂,“你有啥好怕的?就跟平常走路似的,有什么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