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控之下甩出的这句话让卫宜年忽地冷静下来了,看妻子一眼,“你见过他了?”
他是在问,可心里已经肯定了。
高绣茹一哽,忽地没来由的一股怒气无处宣泄,高声承认道,“对,没错!我见过他了,可我找他说话,找他道歉他都不理我。就连后来我们一起去吃饭,他也理都不理的走了,我见到大皇子来,好心去叫他,可他还嫌我多管闲事。你要不要去调查下,看我有没有说谎?”
卫宜年的脸色有点不好,却只是问,“你还和大皇子一起吃了饭?”
“那又怎样?”
看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卫宜年气结,“你没事跟他吃什么饭?不是早说了吗?王储未定,咱们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你怎么都不听的?”
“那你要不要把我关在家里,成天煮饭绣花才安心?”
卫宜年气得无话可说,铁青着脸扭头就走。
高绣茹更加郁闷,满腔怒火无处可发,恨恨的砸了一屋子。可心却象四处漏风的破房子,莫名的凄惶。
她想拼命抓住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抓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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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和女婿
是夜,卫宜年成亲后第一次没有回家。
他原本只是想找个地方喝几杯,却在那知情识趣的姐儿劝慰下,不知不觉就喝得酩酊大醉,等到醒来时已经追悔莫及。
那姐儿瞧出他的懊恼,善解人意的道,“贱妾不过风尘中人,大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下回见到,你不认得我,我不认得你,仅此而已。”
要说这姐儿之前留给卫宜年的印象只是温顺婉约,如今却有几分正眼相看了。迟疑了好一会儿,他才艰涩的问,“你……可要我帮你赎身?”
那姐儿笑了,大清早的洗净脂粉的脸上颇有几分率真,“大爷您这是怎么了?妾身做的就是这个买卖。要是个个客人都象您这般豪气,妈妈一定会笑死的。”
卫宜年不觉跟着她的笑容也笑了笑,心中尴尬减轻了大半,可犹豫再三,还是连她的名字都没问,只放下一大锭银子就走了。
“等等!”看他厚道,那姐儿从枕下摸出一块已经很旧,却洗得很干净的汗巾递上,“这是您的东西,别拉下了。”
这是当年,高绣茹还不知道卫宜年的真实身份时,在一次战斗中给他包扎伤口用时,算是妻子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卫宜年一直很小心的珍藏着,从来不曾拉下。
感激的冲那姐儿笑笑,卫宜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