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也行,只是等到高氏出了门,施秀秀倒是有些奇怪,“家里带出来的银子也不多,怎么娘好象总也花不完似的?”
施贵是个不操心的,顿时道,“有钱花还不好?操这么多心干嘛?”
如此一说,施秀秀也乐得丢开手了,只是想着自己当不成贵妃,未免又是一番哀怨。不过再想想俊美的欧阳康,她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这样美貌的郎君,怎么会已经订了亲呢?要是不能做贵妃,嫁他也不错啊!
只是高氏出了门,却不往破园而去,已经在那里吃了一回亏,她知道讨不着好,所以这回她要到北市去闹!
那里外人多,谁知道谁家的内情如何?到时就算不能逼着念福就范,可先要几两银子总是可以的。
她打好算盘,一路出来,可是在走到西市与北市的分岔口时,意外的见到一个颇有些面熟的中年管事妈妈,正拉扯着另一个妇人在胡同里鬼鬼祟祟说着什么。然后那妇人接了她的钱,便先走了,而那个管事妈妈随后也悄悄跟了上去。
这谁呢?高氏又使劲的想了想,忽地差点惊呼出来,怎么是她?!可她怎么也到了京城,这又是想要干什么?
高氏眼珠子转转,蹑手蹑脚的跟上了那个管事妈妈,决定先跟过去看看了。
※
破园。
因昨晚在春生斋干活的几个大孩子回来说,梅寄生想要几个寓意吉祥的新糕点主打过年的这拨生意,念福便留在家里专心琢磨这事了。
春生斋开张已经有段时日,生意渐渐好了起来,也培养出了不少回头客,照这样子看,估计明年就可以开始盈利了。念福想分红,自然也是要用心的。
才捣鼓了一道用芝麻鸡蛋面粉和糖做成的萨其马,想着要叫个什么好听又好彩头的名字,旺财那小崽子又闻香而动,蹭过来了。好吧,看在它看守蘑菇有功,念福赏了它一块,小狼崽子心满意足的叼着回去上岗了。
它如今也不算小了,新换的一身雪白皮毛,十分的英武漂亮。只是略微胖了些,圆滚滚的更象个球。
念福瞧着它那样子,忽地想起了白白软软的糯米糍。这个点心起源很早,在后世时已经发展出多种做法,包心夹馅,发挥度相当的大。
那就再做它吧!正兴冲冲的把料配好,忽地,就见在春生斋干活的一个大孩子罗明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姐儿,姐儿不好了!铺子里有人来闹事,把咱们店都砸了!”
念福吓了一跳,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只简单洗了下手,让罗明大概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又想了一想,迅速在破园里点上几个人,带着就往西市赶去。
(小旺财滚来滚去求粉红,人家长得象糯米糍么?那就快来咬一口吧~~_)
有失体面
等念福到了春生斋的门外,这里已经聚集着不少人了。
从人群之中挤进去,就见春生斋大门敞着,清楚的看到已经给人砸得乱七八糟了。而门口还有个壮实妇人,正拖着三个两三岁到十来岁不等的小孩子,披头散发在那里哭闹。
“没天理了,不要人活命了!祖传的铺子就这样给个小妖精平白勾了去,这是要绝了我们全家的活路啊!”
“你胡说!”梅寄生显然吃了些亏,衣衫凌乱,上面还糊着不少鼻涕眼泪,让一向爱洁的他很是恼火。可眼下更让他恼火的是那个妇人的颠倒黑白。
“这铺子明明是我真金白银从你家男人手上买来的,在官府都备了案的。你现在跑来闹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狗屁的真金白眼!就凭你一个唱戏的小白脸,怎么可能买得起我家的铺子?”
“买不买得起你去问你男人啊,干嘛来我这里闹?就算我是唱戏的,可也不是没名没姓任人欺负的。我告诉你,我已经使人去叫官差了,你要再这么闹下去,绝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去叫啊!反正那银子我是没见着,你就是找来官差,我也不怕!不要脸的小狐狸精,仗着有几分姿色就会勾引男人,亏你还是个带把的,做的事比最下等的婊子还不如!”那妇人说着,越发撒起泼来,指使着小孩子上前去撕打梅寄生。
梅寄生快气疯了,偏又不能真的对几个孩子怎么样。可那些孩子年纪不大,但手劲不小,况且小孩子打起人来没有分寸,连踢带咬,弄得他十分狼狈。
而旁边围观人还在指指点点,“知道这人是谁么?他就是那个小菊仙啊。一个男人生得这样标致,又成天在些有钱人当中厮混,怎么可能没点勾当?这下好。东窗事发了。给人家正室打上门来,也实属活该。”
念福听得一肚子气。回头使个眼色,罗亮等几个小孩子顿时扑上前去。
大人打小孩不好意思下手,可小孩打小孩就没什么了。把那几个小的从梅寄生身上扒下来,举起小拳头就是一顿好打。
他们个子虽小,但从小都是当惯乞丐打惯架的,一般的孩子还真不是他们对手,三下两下就揍得他们哇哇直哭。这还是念福吩咐过。都手下留了情的,真要发狠揍起来,这几个孩子只怕都要满地找牙了。
那妇人眼看自家孩子吃了亏,顿时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高举着巴掌就要上前帮忙,“哪里来的野孩子,滚开!”
可玉嫂上前叉腰把她拦住,“怎么着?小孩子打架,你做大人的也好意思插手?”
那妇人顿时把三角眼吊得高高的。“你是哪根葱哪根蒜,跑出来多管什么闲事?”
别看玉嫂有个斯文名字,其实性子火爆。别说吵架,就是打架也没几个男人不怕她的。只不过自打去了破园,因欧阳大少注重家风建设。她也没什么机会施展才华。眼下好容易有个机会,她可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