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做好吗?如果拿了出来,一定会被追问金牌的来历,到时一定会打扰到他,耽误他养病不说,他也会知道自己犯下的错了。
此时此刻,念福真是很矛盾。
她无比眷念那人温柔的庇护,却又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的一丁点不足。她害怕被嫌弃,更害怕他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
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态,念福明白,全因为他们之间没有更层次的牵绊。说白了,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凭什么这样霸占那人的温柔与宠爱?
那——还是别用了吧。
犹豫着把金牌收了回来,念福只能祈祷外面的苏澄和欧阳康能化解事端。
破园门口,已经涌进二百名顶盔贯甲的金甲卫士,他们服饰鲜明,头顶的红缨更象是一团团骄傲的火焰点亮了半边天际,正是皇家亲卫才能有的装束。
为首的一人,魁梧而挺拔,披着墨青色的大裘,高傲华贵。仿佛君临天下的王者,俯视着满地蝼蚁。
苏澄上前躬身施了一礼,“不知晋王殿下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晋王高长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倒是有几分意外,“苏先生。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那个姓祝的丫头的。”
苏澄道。“找她找我都一样,请问王爷有何贵干?”
那晋王不客气了,吩咐道,“来人呀,抬上来!”
亲卫们答应着,抬上三口沉甸甸的大箱子,当众把箱子打开,就见里面全是崭新的一锭锭的白银。
苏澄不悦皱眉,“王爷,你这是何意?”
晋王傲慢的道。“她不是上了公主府那该死的奴才的当,花了三千两买下这里么?本王还她九千两,让她立即从这里给我搬出去!”
苏澄一哽,明白他的来意了。
平国公主受屈,他来打抱不平。既可与平国公主交好。也可向外人展示他有多么的友爱手足。如果真的要扯,苏澄脑子里已经有至少五条理由能够从理法上把他驳斥回去。可他不能,因为如果是这样把人驳走了,只会替念福结更多的仇恨。
才在思量间,身后的欧阳康站出来说话了,“多谢晋王殿下的美意,只可惜,她恐怕搬不了。”
“为何?”高长孝的目光不经意的落了过去,却在看清欧阳康的相貌时,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男子穿得并不好,甚至略显朴素,可当他走出来,恭顺的微微低着头说话时,露出的半张脸已经让人转不动眼睛了。
欧阳康淡淡的道,“回王爷,我们都是租了这里的房客,如果把房东请出去,那我们又要到何处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