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欧阳康虽然也喝了两杯小酒,但绝对没醉,他清醒得很。
所以他很清楚的感受到了有两只柔软的小肉包带着少女独有的幽香撞上了自己,虽然很快又弹开了一些,但女孩还面对面搂着他的腰,他甚至能感觉到女孩纤秀的双腿此刻正紧贴着自己的大腿,还随着她的动作蹭来蹭去。
欧阳康的心,就象是猝不及防被打开的万花筒一般,被念福这一下子全撞乱了。
他只觉得喉咙发干,浑身发热,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流得飞快,耳膜甚至被冲击得听得到那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清醒的认识到,他家沐姐儿是个大女孩了。
而他,是个男人。
这……那……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大少爷,你回来了?”忽地,另一个人的声音,生生的把他从如掉进火山熔岩般的坑洞里又拉了回来。
这是住在隔壁的小柳,她也惊惶失措的给吓得跑进来了,“你们听,外头有鬼!有鬼在哭!”
感觉到怀里的女孩明显的又打了个冷战,欧阳康忽地就冷静了,冷静之余还有些愤怒,愤怒于那个没轻重的丫头吓到了他家沐姐儿!
“闭嘴!哪里有鬼?”
不得不说,此时的欧阳康是充满魅力的。他的温暖,他的冷静,甚至他的怒火都带着让人莫名心安的力量,让屋子里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三个女孩都镇定下来了。
尤其是距离最近的念福,紧紧抓着欧阳康的腰带,要哭不哭的样子分外惹人怜爱,“真的……没事?”
“当然没事!”欧阳康的声音是自己都从未发现过的坚定,这一刻,他忽觉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青山,足以挡风遮雨,亘古不变!
“放心……”可才想低头安抚下面前的女孩,他却看到了女孩光裸白皙的秀美颈项,然后是微显凌乱的睡衣,再往下看,还有一双白生生的小脚丫。
青山顿时晃荡起来了。
不自然的把眼光挪开,欧阳大少的耳朵有些发热。他清咳两声,不自觉就提高了嗓门。厉声指责,“那个,你们是怎么回事?自己吓自己也能吓成这样,幸好我赶回来了,否则你们得闹腾成什么样儿?我来点灯。你们都快把衣服穿好了。”
只可惜这样的虚张声势对于恐惧中的人没有半点用处。随着他把屋里的灯尽数点亮,满屋光明里,念福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的冲动。冲动之后是后悔,后悔里又夹杂着几分害羞,害羞又让人开始生气了,“你怎么弄到三更半夜才回?都不管我……们!”
自动忽略掉最后临时加上去的那个字,欧阳康满怀愧疚的看着她微红的双眼,还有撅起的小嘴,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有罪。
“是我不好。不过我哪有不管过你?只是家里找我说事,一时走不开。可刚听到二更天的梆子,我就急急赶在宵禁前赶回来了。”
才二更天?那自己睡了多久?念福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可猛地又是一声巨响,不知是外头的狂风带起什么东西,摔得噼啪有声。
“鬼又来了!”小柳吓得捂着耳朵直跳,胆小的小舞甚至躲到了桌子底下。
可这回身处光明之中的念福镇定些了,只是重又紧紧抓住欧阳康的胳膊,“你听。这声音是有些不对劲。”
看一眼胳膊上的小手,欧阳康心里莫名的有些甜。
可现在没时间多去品味那种心情,他凝神细听了一回,脸色也变了。
如果那呜咽声是飘忽在风中的,还可以说是刮风的缘故。但那呜咽声很明显是固定从一个地方传出来的,那就有点太不同寻常了。
鬼神这种事,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这破园还靠着湖,有着那样恐怖的传说。欧阳康也有些不淡定了。
记得刚搬来时,高老大夫就提醒过他们,要他们找帮和尚道士来念经超度下,可当时手头不方便,住进来又没发现什么异样,就把这事给混忘了,没想到今日报应就来了,早知道这个钱无论如何不能省啊!
念福重又渐渐惊恐起来,咽咽唾沫,低声问,“你说,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欧阳康哪里知道?不过眼看女孩已经如此害怕了,他要是再表现出来,只能让她更紧张。竭力忍下心头的害怕,佯装镇定的道,“没事。不过是风声,不碍事的。”
象是在嘲笑他的虚伪,窗外的风声更强了,哭声也更大了。
看着念福重又渐渐白起来的脸,欧阳康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心中一时豪气顿生,“我带人去看看吧。”
“你别走!”念福死死抓着欧阳康的胳膊不肯放松,带着哭腔问,“你走了我怎么办?”
再看她一眼,欧阳康的勇气又多了几分,拍着她的手安慰,“不怕不怕,咱们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上门?你要害怕,跟我一起到楼下去,生堆火跟众人围在一起,我带人去看看就回。”
不!念福死活不肯松手,“要去一起去!”
家里的人再多,可没有一个是曾与她生死与共的。真要是在劫难逃,跟他在一起,也比跟别人在一起强。
听说他们要去探探那哭泣之地,兰姑吓坏了,“别人躲还来不及,你们干嘛要去?我们搬家吧,不行就回乡下去。”
“不!”有了念福支持的欧阳康更要把这所宅子探个明白了,要是此时退缩,那岂不太丢人了?
安排几个男仆护着女仆在这里留守,欧阳康一马当先,放出大师兄,带着念福,手执火把,和钟山众人一起去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