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总结得很好。”
田晓光觉得再狗血的编剧也写不出这么draa的桥段,无数吐糟积蓄在心中,最后吐出口的,却是一句:“那你……跟姓曲的现在算怎么回事?”
桑晓倚在窗边,外头风吹云动,片片白云潺潺飘过,他轻叹一声:
“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曲凌说话算话,晚上6点,他准时回到曲家。晚餐厨房已经备好,饭桌上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的习惯。等到彼此放下碗筷,曲凌忽然叫住想要直接回房的桑晓。
“我们谈谈吧。”
某种程度上,桑晓觉得今夜并不宜谈心,尤其是当他走到花园,看到曲凌特地让佣人们搬来铁艺桌椅,还备上红酒点心,心里不禁咯噔一跳。
天空无云,明月高悬天际,花园里桂花暗香浮动。
他想起一句话:今夜月色很美。
然而今时今日,这句话万万不能说出口,而且他更担心,对方会对他说出口。
曲凌拂手让其他人先离开,示意桑晓坐下。凉风习习,周身被花香萦绕,月光柔和了曲凌向来硬朗的脸部轮廓,他端起酒杯,轻轻碰了桑晓的杯子,轻声道:“cheers,今晚月色很美。”
桑晓:“……”
这杯酒,当真是鸿门宴酒呀。
“怎么了?不喜欢红酒?”曲凌正想叫人给换了,桑晓拦住他,摸了摸鼻子,只道:“刚吃饱,还不渴。”
“傻瓜,酒不是拿来解渴的。”曲凌失笑,随即又想到,这人生长在大山里,大抵也不懂酒。
“红酒是葡萄酒的一种,它用红葡萄酿制而成。以前,古希腊就是用它来祭拜酒神巴克斯。”曲凌示意桑晓跟着他将酒杯送到鼻前,轻嗅酒香。
“红酒,在基督徒心中,也是主的血液。”
桑晓感受轻盈鼻尖的芬芳,说道:“但,我不信你说的主。”
“哦,那你信奉什么神?”
桑晓的目光停留在红如血的液体,思绪飘回曾经遥远的故乡,“我们一族,信奉的是鹙神。每年春祭,族里会举办庆典供奉它,献上秘制的百虫酿。”
闻其名索其义,曲凌想的是在楼玉屋里发现的蛊坛子。百虫酿……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
但难得听桑晓回忆过去,曲凌不想打断他,反而顺势问道:“春祭,听起来像是你们族里的节日?”
“嗯,”曲凌已经发现他是百岵一族的人,桑晓也无所顾忌。太久了,久到……他需要有人陪他回忆那些曾经的故事。
“春祭是每年三月三,为了这一天,族人们会很早就准备,男人打猎酿酒,女人织布做糕点,孩子们穿上新衣服。这天清早,全族人会集中在一起,恭迎鹙神神像,族长要率领长□□同跳祭祀之舞,到了晚上就是生火,大家一起喝酒吃肉……”
还真是原始部落的生活。曲凌自动在脑中勾勒出众多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男女开篝火晚会现场。说不定,那大山里连水电都无。
瞬间,曲凌心中又生出无限同情,偏偏身边人轻晃酒杯,任由酒精撞上杯壁,思绪完全沉湎在过去,嘴里仍旧念叨着。